寂静的夜晚了无声息,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块碎片是怎样被看不见的丝线悬挂,与永昼相连,他看起来像是永昼的一部分。
其实早有预兆。第一次踏入暮日神殿之时,他觉这座殿堂的一草一木都似曾相识,就像他一直与它们同在。
想来与暮日神殿的那位神明同在——在漫长的、千万个纪元里。许他的存在本来就是被神明捕获的那种力量,无所谓。
午夜的寒在板上升起。郁飞尘依旧清醒在那里,任谁抬头看到窗的背影,都要感叹这守夜的举动真是恪尽职守。
当然,呼吸声证明床上那位神明一直没有入睡就是了。
寒里掺杂着一丝别样的气息,许久才辨认出,这是淡淡的血腥气。
安菲睁眼睛。看见昏暗中阴影绰绰的浮雕天花板。
所有物那一听就让想把果汁泼过去的嗓音响起。
“睡不着可以起来。”
消极继续躺了五分钟后,安菲终是披衣起身。
“你的伤怎么样了?”
月光下,郁飞尘却是静静看着他。
安菲走到郁飞尘面。他未着鞋履,踩在毯上没有声息。
“你变小点。”许是在夜风中站太久了,郁飞尘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沙哑。
总共宣誓了多少次?安菲看着他左边胸口,想。
他伸出手想去解郁飞尘身的衣扣,右手却再度被扣住,不动弹。
“变小点。”
朦胧的光晕亮起又散去,月色里,金发的少年神情微愠:“我问你——”
“伤口?”郁飞尘道,“哦,我忘了。”
罢,本源力量涌动些许,弥合了先的裂痕。至于心口处多次宣誓划下的伤口,就随着力量的变动消失无踪。
安菲抿唇,看起来是在责备他。
祂变成这种模样,就不像总会骗的样子了。
身体的痛苦本来就不算什么,要它散去就散去了。
同样的方,另一种晦暗的隐痛,却总是如影随形。
像是永远无法排解。
郁飞尘低头吻下去。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w请牢记:,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