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看着手心里这个沉甸甸的东西。
不知道他为人的人,还以为他被里面那块金子夺去了目光。诚然,这金子的无论从成色、硬度、重量方面来看,无疑是纯度相当高的成品。不仅色泽很深,重量上也十分有手感,再加上足足有土鸡蛋那么大块,在世间可谓罕见,得到皇宫里面打开了国库,说不定
才能看见这么好的一块金子,足以让普通人家下半生无忧。门口的小叫花子咽了咽口水,生怕到手的金子被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中年男子夺去。他们脏兮兮的小手彼此拉了起来,仿佛在传递某种暗示——如果这个中年男子人敢从他们手上把这飞来的横财夺走,那他
们一定会全数扑上,死也要从他手上把金子夺过来。然而,易子安知道,叶知秋不是这样会为钱财动心的人。哪怕是这么一块难得的金子,对于易府来说,也不如他封印阵之中镇守的某块宝石一样值钱。但是,这样盯着一个东西如此失态地吼出来,那还是
第一次见。
比起说是因为金子的纯度太高而被吸引住了目光,不如说是某种更复杂的情感。
他的手微微颤抖,视线落在丝巾之上,然后惊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失态,连忙将金子上的丝巾解下来,拿在手里一步一步向着门口挤作一团躲在店小二后面的小孩子们走去。
小孩子们握紧了彼此的手,其中几个害怕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叶知秋用温和的口气问道:
“你们告诉我,这丝巾是谁给的?你们告诉我的话,我便把金子还给你们。不仅如此,我还会给大家都加一点散钱。”
后面的话说出来,一时间戒备的小孩子们纷纷走了出来,抢着说道:
“是路上撞见的。”
“有个女的。”
“对,有个女的。”
“不,是个男的。”
“没错,明明是男的。”
“说到这里的还有第二块金子。”
“我听说的是有三块金子。”
小孩子们争抢着七嘴八舌说出来,听得旁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说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后来人群之中有个稍稍年长的少年高高举起手喊道:“都安静——”
七嘴八舌的声音一下子被这大声的呵斥压住了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随后,年纪稍长的少年走了出来,站到所有人面前,对着一群伸手捂住自己嘴巴的小孩子道:
“一个一个讲,这样谁也听不清楚。我先看见这金子的,我先来给大家做个示范——”小小少年这才转身对着叶知秋说起他怎么拿到这金子的事情。说是有个年轻的男子告诉他要玩个游戏,说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放了一块金子。如果谁把这块金子拿到这个房间来,就会有两块这样的金子。
如果自己拿走了,就会报官来捉他。小小少年一开口,紧接着小孩子们也逐个开口说了出来,大抵故事相同,只不过负责传话的人由“年轻的男子”变成了“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些变成了老爷爷老太太,而得到手的金子由两块变成了三块甚至
更多,独吞之后由一开始的报官变成抓起来卖了还有把他家里人都杀了等等的威胁理由。
“这块丝巾呢?”叶知秋紧张地问道。
小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哪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少年开口说道:
“金子跟丝巾是一起在扇子铺边上的木桶里发现的,我们按时到那里才有的。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大叔你是不是负责给我们奖励的那个人?”
这群小孩子真是容易被鼓动的人群,一听这句话,眼睛里亮出了期待的目光。
叶知秋便知道再问下去这些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给易子安挥手示意。易子安领会,从他手里接过了金子,按人头割成了碎块,在从自己的腰包里掏了碎银,一人一份分给了小孩子道:“由于你们谁也没有拿到这个屋子里,是我们这边拿到的,所以这块金子归你们所有人所有。另外加了碎银给你们,如果有新的关于那个告诉你们玩法的人,就来找我们,还会有别的奖励,现在都散了吧!
”
小孩子们欢天喜地地接了过来,喜滋滋地蹦蹦跳跳离开了客栈。
店小二对叶知秋和易子安行礼告别,又跟在小孩子们的屁股后面一路小声地警告道:“喂——叫你们小声点,不要吵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