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并没有金婉秋的无情,只是就事论事。
“好。”胭脂便拉着殷斐的袖子往外走。
“等,等。”忽然金母颤抖的说:“进来吧。”
金老太太在殷母死后,脸上的神情更加苍老衰弱许多。说话的没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音儿,因为气脉不稳。
“正儿,把我的包拿来。”
“恩,在这,妈,给您。”
金入正从金属柜子里拿出金母的鹿皮小包。
金母接过小包,看看胭脂,目光纠结复杂,又看看殷斐。
“大斐,胭脂,你们都是孩子,都是好孩子,姨妈还是你们的姨妈。婉柔的事情,就翻过去了,表姐的事情,你别怪姨妈。姨妈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大斐,姨妈也只是希望你过好。”
殷斐点头。
男人挺拔的身材,弯着腰就和着和金母说话:“姨妈,我没怪你。一点不怪。妈妈走了您就是我最亲的长辈。”
“唉。我也不好。”金母摇摇头,从包里开始掏。
平常的一个包,胭脂看见包里面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个钱包基本是空的,但是金母还在掏。
过了一会儿,包的一侧竟然被金母掏开一个夹层。
皮包骨的手从里面捏出一个天鹅绒包裹的袋子。
房间几个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这个袋子上。
金母抖动的手指,打开袋子,是一张薄薄的纸,再把纸剥掉,是一张照片。
泛黄的,过去国内带锯齿的那种老的相版纸。
胭脂的心立刻揪起来提到嗓子眼,直觉,这是和金婉柔的身世有关。
殷斐握住她出汗的小手。
胭脂的手指和他紧紧的扣上。
“现在,既然已经公开了,我也是快入土的人,没什么好再对你隐瞒的。胭脂,这是当初我收养婉柔的时候,出于谨慎和那个把孩子抱来的女人立的字据。
我拍了照,真的那份在我这,这份,就给你吧。”
金老太哆嗦的手指把那张照片移到胭脂眼前。
上面的字迹胭脂一眼就认出来,是何翠荣的。从小到大,她到底也是代表着家长给胭脂的试卷上签字无数。
果然是她。这个女人真是心如蛇蝎,比蛇蝎还毒。
不管怎么说,这个证据对胭脂给妈妈伸冤来说也是太重要了。
“谢谢姨妈。”胭脂接过照片,不想看第二眼,收好。
金老太却借机握住了胭脂的手,眼光看着胭脂也看着殷斐:“婉柔,不懂事,是我过于溺爱了没教好,你们原谅她。”
胭脂笑笑,转头看殷斐,殷斐岔开了话题:“姨妈,可能我一时想不起来童年的事情,但是,我们是亲人,我母亲的事情,不影响我孝敬您。”
“恩。”金母没有得到殷斐和胭脂对金婉柔原谅的答复。遗憾的点头,随即伸手扶着金入正,一时说了这么多话有点气喘。
看着殷斐和胭脂的身影走出门。
金入正跟出去:“正儿——”金母喊住他:“你还想做第二个婉柔吗?”
金入正愣住,脚步抬起一半,再也没有迈下去。养母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飞机早晨到了A市。
机上,胭脂一直在睡。昨晚上中了某人的再来一次毒,中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