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那样的嫁妆,确实是没有人能比得了,只怕太子成亲公主出嫁也不会有那样丰厚。“嫁衣做好了么,我瞧瞧。”
席红袖也不害臊,当即就吩咐丫头去取过来铺在床上,却还不尽兴,所以席红袖索性拿着在身上比试起来,她身材比柳慎显得要娇小些,被这大红色的嫁衣一衬,显得越发的娇媚可人,柳慎忍不住打趣起她来:“好个娇美小娘子,只怕晨楚哥哥看见,要傻掉了。”
席红袖却一撇嘴,然那眼底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去。“你那个晨楚哥哥的何时正眼瞧过我,从来就只有那些账本单子什么的,也不知道你二伯一介文雅之士,竟能养出他这样的儿子,也可真真是奇了。”不是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么?
柳慎一听乐的呵呵只笑:“你就不怕我回头去与二伯娘说么?你这媳妇没进门就开始编排起公婆了。”
二人说笑一番,因席家有亲戚过来,所以柳慎只得拉着她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便告辞回府了。
如今柳慎身份不一般,又是双身子,席红袖也不敢多留她,深怕府上的王妃们惦记,因此亲自送她到门口。
回来的路上,竟遇到了快将近半年没曾见到的公孙卉儿。
算起来她现在也是公孙卉儿的长辈了,见了得叫自己一身皇嫂。
公孙卉儿正当街骑马打人,因那老人家腿脚不好,慢了些挡住了她的道,因此就扬鞭打人。
这种桥段茶楼说书先生是说过的,不过柳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而且马车还被堵在了后面,好在被堵住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罢了。
只是却都是些普通官家的夫人小姐们,也不敢站出来责骂她这个皇亲国戚,直至有眼尖的看着柳慎的马车,这才上前劝说道:“郡主这样闹下去,我们是没有关系,可是后面瞧着是战南王世子妃的马车,如今她是双身子的人,若是闹出个什么,只怕郡主也担当不起。”
这说话的是兵部侍郎家的三媳妇,是个小户人家出生,自有些上不得台面,如今本来是想趁着这机会在柳慎面前示好的,可是却不大会说话。
她那声音又尖,所以柳慎自然能听见,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青羽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是兵部侍郎家的三媳妇。”说罢,又叹道:“想我一江湖美人,如今竟然沦落到在你身边做侍卫,这也罢了,这京城里随便站出来一个官家夫人,我竟然都比你熟几分。”
柳慎知道她这是埋怨最近总让她出去打听消息,不禁拉过她的手轻轻的往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乖,一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青羽撇着嘴巴,正欲骂柳慎两句,却见那小郡主提着鞭子朝她们的马车走来了,不禁哇哇的朝赶车的紫衣叫道:“这女的上次害过你们世子妃,你可要盯紧些了,别让她把鞭子甩过来。”
紫衣一听,不由分说的放下马鞭就拿起旁边的长剑,柳慎见此不禁推攘了一下惟恐天下不乱的青羽:“你下他做什么,只是小小一个公孙卉儿,我还不曾放在眼里呢。”
公孙卉儿这厢正在气头上,明明是那老不死的挡了她的路,她教训一下还被人指指点点的。这也罢了,眼下明明是那老不死的瘫在路中间不让路,却成了她挡别人路。所以当她听到柳慎也在这里,二话不说就提着鞭子过来。
大年初一去参加宫宴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公孙卉儿,听说是上次她从柳国公府回去,安王和安王妃就给她指了一桩婚事,却没曾想才半个月的功夫,那少爷就没了。出于忌讳,公孙卉儿就没参加宫宴。
公孙卉儿于柳慎,其实早就算不得情敌了,可是公孙卉儿一直记着柳慎害她的事情,所以她如何也不能释怀。尤其在她看来,柳慎这样的女人,怎配得起小皇叔?
她走到马车前,见着满身杀气的紫衣,这少年她见过一次,跟在站南王妃的身边做侍卫,如今却在柳慎的身边,可见王妃是真的喜爱柳慎了。所以公孙卉儿放慢了脚步,脑子里也清醒了许多,理智了许多,只是一双玉手却紧紧的捏着鞭子,怒视了柳慎并没有接起的帘子许久,就这么转身走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听青羽的口气,竟然还有些遗憾。
她骑马走了,那路上的老人家也叫人扶到一旁,柳慎让紫衣给了些银子去,又托旁边店家送他去医治,这才驱车回府。
晚上一起用膳,柳慎如今吃的很多,人明显也胖了一大圈,特别的是肚子出显得厉害,所以王妃有些怀疑会不会是个儿子,所以第二天又开始吩咐家里的绣娘们准备男孩子的衣帽虎头鞋什么的,总之忙得不亦乐乎。
柳慎势必要亲自去一趟天水的,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但是这一次势在必行,战南王始终不同意,后来也不知道柳慎说了什么,他才点了头。
有了战南王的首肯,柳慎在第三天晚上就出了府邸,扮成商队的两队飞羽营人马已经提前一天出去在城外等她了,所以一天亮柳慎就由紫衣青羽陪着出了城。
为此,紫衣还做了一件极其不孝的事情,用柳慎的香把他母亲迷晕。
良珠知道姑娘不是去玩,因此也没跟过去当累赘,只是再三叮嘱青羽好好照顾柳慎,然后自己和紫玉紫鸢留下来等着受罚。
大夏如今还没有那样的战马,所以便是紫玉紫鸢得知柳慎的计划,都有些激动,虽然不能亲自去,但是她们参与了后勤工作,因此也不怕王妃那里责怪,只是担心世子妃的身体。
说起来是有些任性了,毕竟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却还要远行,而且此事又十分危险。柳慎几乎已经想到了公孙钺的暴露,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然即便赢了,可是三军死伤两军,夏成帝也会降罪于公孙钺的。
坐在马车里的柳慎忍不住抚着鼓鼓的肚子,其实这个孩子来得挺不是时候的,且不说世子爷不在身边,就算在身边他也不要来得这么快。她叹息着,也不敢想象现在府上是怎样鸡飞狗跳的场面,反正已经出城这么远,王妃追不上来了。
连续走了两日,路上却多了一人,正是那公孙祁然。
他骑着白马挡在柳慎的马车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慎的心里其实并不很信任他,毕竟他与皇帝才是亲兄弟。她眨了眨眼:“做生意,想开出一条商道。”当然,也有可能他是为青羽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