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又说:“听说你前些日子还调用了城外的禁卫军,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陆澈身上。
陆澈喝着茶:“不过是抓个逃犯。”
“哦。”二皇子说:“那还真是巧。”
六皇子继续唱双簧,凑上去说:“二哥,什么巧?”
二皇子叹道:“老四抓逃犯,唐侍中也抓逃犯,还求到我这里了,可不真是巧!”
陆澈脸色有点变了。
六皇子奇怪道:“唐越不是户部的吗?抓逃犯关他什么事?”
二皇子笑:“这老六你就知道了,要不是你四嫂被人绑了,能把唐侍中给急成那样么。。。”这是又把话给扯到范宜襄被绑一事上了。
人被绑了两天两夜,要是死了,就好说,大不了厚葬。人要没死的话,事儿就大了,这两天两夜遭遇了些什么?是被打了还是被□□了?皇家的媳妇,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万一不小心有了,还真不知道是不是皇家的种呢。
老二还提到了唐越,唐越也知道襄儿失踪一事?他是有份合谋,还是事后通过范家知道的?
陆澈慢慢喝着茶,面上波澜不惊,如一汪沉寂幽静的湖水,二皇子有些挫败,还想接着再说。
“陛下来了——”外头传来太监的喊话,二皇子恶气出了一半,正跃跃欲试,想再激他两把,没忍住,又说了一嘴,佯装惋惜道:“可怜那一对璧人呐!”
皇帝进来,诸位皇子跪,喊“陛下万岁。”
皇帝让免礼,叫他们坐下说话,从众多儿子中穿行过去,走到正中央上头的高座,落座。看着下面的这些儿子,不知不觉,老去的他已经不如这些儿子们高了,他心里是又自豪,又担忧。
皇帝见老四脸色也些不太对劲,手里端着盏茶,瞧那手劲儿,像是要把茶盏给捏碎了,就说:“老四是不是不大好?”
陆澈把杯子放下,掌心握出了一层细汗,站起来谢皇帝关心,皇帝说:“你身上有伤,坐着回话就是。”
众皇子都咬了咬牙。
皇帝叫他们来,不是真想跟他们说话。他故意晚到这么久,就是特意让这几个弟兄能够在一起坐坐,这比不得平时的宫宴或者朝会,书房是个很微妙的地方,没有家眷也没有其他的大臣在场,一半办公,又一半生活的气氛,只有他们哥儿几个,皇帝就想看看他们能聊出个什么花儿来。
皇帝打量了一圈,看老二脸上似乎有得意,扫了眼他腰带上挂的佛珠,笑着说:“这黑曜石倒是少见,价值不菲罢。”
二皇子见老四被自己气成这样,得意坏了,又让皇帝这么一夸,心说父皇眼睛真毒!连忙说道:“这是金黑曜石,市面上就那么十来块,千金难买。”
皇帝脸上还挂着笑:“拿来给朕看看。”
二皇子递上去,皇帝刚接到手里,猛地就往地上一摔。
所有皇子全都离座,跪在地上磕头。
皇帝说:“老四你身上有伤,坐着。”
陆澈面无表情,说了句:“谢父皇。”理所当然地坐了回去。
接着,皇帝就痛斥了一番二皇子,理由就是江浙一带正在闹灾荒,你这个败家子竟然花了几千金,还就买了这么个破石头?
亏得皇帝现在手上没有板砖,非得照着他的脑袋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