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习惯了自己是个操控者,当夏侯云歌总是忤逆他,违背他的异数出现,便是最大的程度挑战了他的征服欲,他要征服这个女人,让他臣服在他的脚下。
“本王说过这件事之后不许再提!”他霸道的口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已经去菩提观点过长明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并不觉得你会看重我的孩子!”
轩辕长倾将夏侯云歌困在床榻上无法起身,他黑云密布的深眸紧紧地锁着她,似要将她所有伪装的躯壳全部拨开,看到她心底最柔软脆弱的一面。
夏侯云歌有那么一瞬,被他犀利的目光折服,渐渐放下周身的冰冷,有些无力地瘫在他的臂弯间,微微垂下的长长睫毛,却遮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氤氲。
“是我太斤斤计较了。”她低声道。
“你还知道。”
“只是放不下……”她没了声音。
“放不下什么?”
放不下……
“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她一把推开轩辕长倾的手臂,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在被子中,任由黑暗将她团团包裹。
那一声“对不起”,在轩辕长倾心底,激起不小的波澜。
原来,她也有道歉的时候。
忽觉心情大悦,唇边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夏侯云歌感受到后背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抓紧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只有眼前彻底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才会觉得踏实一些。
她也不知在纠结什么,放不开什么。
心中总是盘亘一个念头,那个孩子就犹如当年的她,有一对狠心的父母,一个狠心送来堕胎药,一个甘愿喝下。
她一直想将这种愧疚深埋心底,就此尘封,然后跳过去。
却是,越来越放不开了,好像蚕蛹在作茧自缚。
南枫曾经说,人一旦动了感情,就会变得患得患失,睚眦难忍斤斤计较。歌歌,为何我将元静的遗物戴在身上,你从不在意?
她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直掩藏的很好。
而如今,为何连掩藏都做不到?总想争个高低出来,才肯罢休。
轩辕长倾望着裹在被子下面那一抹身影,唇边的淡淡笑意终化成一声叹息,声音缓和了几分,“你若不喜欢,便将那孩子随便找个府里下人,领养去好了。”
他竟然,又退了一步。
柳依依不住摇着头,不敢相信,听到的是事实。
眼中噙满水雾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一步步后退,眼泪从眼角簌簌掉落。
原来,她早已出了局。
原来,他们早已不是表面那样冷漠相对彼此,他们竟然有过孩子。
想起轩辕长倾不止一次在夏侯云歌的药物里动手脚,还以为,他是要打掉祁梓墨的孩子。
夏侯云歌曾是祁梓墨的皇后,她理所应当的以为,那个孩子是祁梓墨的。即便是上官麟越,也从没想过,会是轩辕长倾。
原来,他一直想打掉的,都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和夏侯云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