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中溪紧张极了,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妻之痛的他,天天沉着一张脸,绞尽脑汁的想尽各种办法要保妻子的命。
整个太医院凡里能点得上名号的太医,整个京城凡有点名气的大夫,全被他召来了剑神山,各地的妇科圣手,也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剑神山。
就连一些有什么特殊力量的道士和尚的,也被他弄了一批来剑神山。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诊得出沈曦为何会肚子痛。
双生子不是没人怀过,但从没有人这样痛过。
而且这个痛,只是大人痛,孩子没有问题,一点流产的迹象都没有。
不管是大夫,还是神神道道,都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沈曦临产的日子到了。
在稳婆们的帮助下,第一个孩子很平安的生了下来,但第二个,却迟迟没有动静。
各路人马束手无策,而沈曦却折腾的没有力气了。
妻子的生死关头,霍中溪反倒冷静了。
他想起妻子和他说过的剖腹产,如果生不出来,就让他轻轻划开肚皮,取出孩子和胎盘,再将刀口一层层用线缝好,没准她会没事。
霍中溪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酒里消毒浸泡。
唐诗拦住了他。
她在沈曦的肚子上摸了半天,最后按住了一个地方,拿了一根针,用力的刺了下去。
沈曦痛苦的尖叫一声,孩子却是随着她尖叫的力道滑了出来。
霍中溪喜极而泣。
旁边的稳婆却惊道:“孩子手背上怎么流血呢呀,唐大夫,你扎她的手了。”
唐诗淡淡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在人们都惊叹这个年轻女大夫如何一针救两命的时候,唐诗悄悄的离开了剑神山。
回到觅君山,唐诗先去给师傅上了坟,修了墓。然后又回到旧居,再一次开始了悬壶济世。
院中桃花依旧,病人来来往往也依旧,可唐诗就是找不到以前那种平心静气的感觉了。
以前的时候,采到一株稀有的药草,就会让她高兴很久。
可现在,她已经从药草上得不到乐趣了。
衣柜里,有本我初心的衣服,床头枕边,有小迎的玩具。
院子里,有本我初心劈柴用过的斧子,墙角里,有小迎骑过的竹马。
药橱里,还放着本我初心捣好的药材,厨房里,小迎用过的小筷子小碗仍放在那里。
每当看到本我初心和本我迎的东西时,唐诗都会不由的想起,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他们是如何的使用那件东西,当时小迎如何,本我初心如何,她又如何……
过去的美好,反衬着现在的清冷。
唐诗觉得她这一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寂寞。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发生过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本我初心改变了她的生活,本我迎牵挂住了她的心。
有了牵挂,生活就不会再是平静无波。
唐诗很想念本我迎,那个她守护养育了五年的心肝宝贝,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
他吃的好不好,他过的好不好,衣服脏了有谁给他洗,跌倒摔伤了又有谁给他上药,晚上睡觉他踢被子,有谁会起来给他盖,他玩的口渴了,有谁记得给他喝水?
虽然明知道本我初心是他亲爹,会将他照顾的很好,但唐诗就是不放心,甚至在给病人看病时,都会偶尔走神,这可不是好现象。
所以,当本我初心抱着本我迎出现在她面前时,唐诗很是激动了一次。抱着宝贝儿子亲了又亲,把小小男孩都亲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