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二流子不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个?
不出苏橙所料,下午等男人们都下工以后,又是熟悉的麦场集合。
这次要求每家每户出来一个做主的人就好,小孩别过来凑热闹。
苏橙家里就她们娘仨,当然是她出面喽。
本来以为麦场的都是大老爷们,也有几家妇女在中间聚成一团,其中就有赵寡妇。
大队长连喇叭都没拿,在上面巡视了一圈,到场的都是爷们和结过婚有娃的妇女,这让他说话也不用那么害臊了。
“咳,这次叫大家来你们心里也清楚。”大队长他也是没想过大沟村安生十几年,竟然发生了这事。
大老爷们还好,互相对视一眼,几个妇女已经开始低头议论了。
“大家清楚我就不说了,麻子没了,咱们大沟村绝对不能有这事的发生,等会去计分员那里跟他说时间,全家人都要交代清楚,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年年的流动红旗又轮不到大沟村了,发生一桩命案,隔壁几个村都盯着呢,处理不好,他的大队长也做到头了。
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死在后山上了,脑袋上被开了瓢,下身的那玩意都用石头砸烂了,给他收拾的老爷们浑身都是冷汗。
这要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干出来这事。
关键大队长还没法不管这事,他娘和自己娘是一个村里的姊妹,说起来也算是有亲戚关系。
昨天在自己家哭了一天,他娘让他当着祖宗的面保证抓住杀人凶手。
大队长自己都觉得他活该,二十多岁不干活,整天偷鸡摸狗,被人打死了都找不到凶手。
村民们排队到计分员那里登记信息,苏橙排在赵寡妇前面,计分员头都没抬的说:“前天晚上在家不?”
“没有,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苏橙实话实说,她好像有印象,晚上的确有人进到后山,不过就他自己啊。
计分员这才抬起头,“见过他吗,什么时候回村的?”
苏橙并不想惹事,沉吟片刻,“昨天早上回村的,我家男人接我回来的,没见过。”
的确村里人都听说了老周家小儿子前天夜里回来了,开着小轿车。
计分员对苏橙说话语调都低了两分,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就让苏橙走了。
回去路上苏橙还在想,这年头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咋能抓到人,果然不出她所料。
村里排查了一个多星期,没有一点头绪,村民都烦死了,每天下工不能回家还要接受问话,自己又不是犯人。
最后,还是大队长出面,给那个死在后山的二流子造了一个野猪顶死的死法,这才罢了。
除了麻子爹娘整天在村里哭冤,村里的人见到就烦,躲着他们老两口绕道走。
乡下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好不容易抢收好,又要去河里挑水给地里浇水。
河在后山,离土地隔了半条村,苏橙每次带孩子去河里玩的时候总能看见老的少的都在挑水。
真是稀奇,周二嫂咋也出门了,天天跟林黛玉似的在家享清福,就等着周二哥接她们娘俩去县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