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盘算,要不要让两行泪簌簌落下来呢?毕竟,赚得一个爱慕他的女子澎湃情感,也比得上战伐中取得胜利的快感。
他已不必落泪。
她已落泪。
她扯着他衣袖抽泣不已:“死大运,死大运……我错怪你了……”
唐奥运唉声叹气地道:“那有什么,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掉一切……”
“不,不要,大白痴,不,死大运,不,唐二哥,不要……”
唐奥运心忖,她叫“不要”的时候,可跟干那回事叫的语音相似?他倒很有兴趣要知道。当起了这个歹念的时候,他的身体已迅速充血、勃起,就像特别为那话儿灌了烈酒一样,由于他衣服下什么也没穿,又那么贴近柴依琳,是以邪意更炽烈了。
不过,话儿他是照样说下去的。
“我只要和你逍遥自在,双宿双飞。一直以来,都是毛丰源在从中作梗……唉,为了你的幸福,有更好的归宿,我只好把精神都放在事业上……”
真肉麻。
唐奥运暗啐了一句,自己说得连骨都痹了。
可是怎么多半女子都爱听这个?
她们爱听,就只好说下去了:“你知道,我自幼是个孤儿,四周流浪,历尽沧桑,只手空拳打天下,才刚有了少许造就,又给人冤枉诬陷,打了下去……我几经挣扎,受人白眼,但却没人理会与同情……”
柴依琳听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唐奥运语音沙嗄,声调哀怨,脸容保持冷傲,但抚摸她的发髻却充满了感情。
嘿嘿,没想到,不必下药,不必饮酒,这小妮子已完全崩溃,稳保彻底奉献!
他偷笑。仿佛本来只是想走入历史,却还错入了神话。更大。更威风。
“唉,”他控制住自己的声调,让忍不住的笑意转化为抑不住的苍凉,“不过,孤独、寂寞,已没有再向人倾诉的必要了。我已习惯世间的唾弃,人们的背义,天下的误解!”
“不,不!”柴依琳不管眼泪把她弄得像只大熊猫,依捂在唐奥运袖间,窝在他腰间哭道,“大白痴,你别伤心,我支持你,我永远不离开你……”
她在他腰间摩擦。
忽然,唐奥运的身子似僵硬了起来。
她也感觉到一种特殊的炙热,自头肩处传了过来。
唐奥运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托起了她的脸,并且深情款款地注视她。
她只觉得意乱、神迷。
他慢慢地凑上了脸。
接近她。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缩。
他的手立即紧了一紧,使她的下颔觉得有点痛。
奇怪的是,此际,她忽然掠过脑海的是:暗夜、秽巷。
泥墙边的那一场强暴:郭雪身上的碎衣掩不住白晰腿上正滑落的液体。
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这使她惊惧、迷而且乱。
然而唐奥运的眼神:寂寞、愁伤之中,还燃烧着一个熊熊的冷傲、凛凛的炽热。
天!她不能拒抗。她无法拒抗。她不想拒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