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凉只做未觉,登上平阳王府的马车。
慕连煊上马紧跟其右。
漆雕烟儿皱眉。
刚才慕连煊在弥桂圆说的话。王嬷嬷原模原样说给她听了。她也就知道了,这位三皇子,对她们母女可不怀仁慈。
他跟在小蹄子身边,自己岂不是要处处制肘?
务必把他遣开。
漆雕烟儿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府相离不远,不敢劳三殿下相送,就此别过吧。”
说得好像很恭敬,其实最轻蔑不过。
区区三皇子。母妃出身微寒,位份也不高。且是犯事而死,更没有母族后盾,全靠平阳王府支持他才有今日光鲜,其实不过落魄之子。在她平阳王妃面前神气什么?
她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漆雕烟儿兀自给自己加底气,也给许凝找补脸面。
许如凉已经坐在车厢内,闻言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毒妇眼光不远,胆子却不小。
但听慕连煊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殿应过母后护送丹阳郡主。”许如凉几乎失笑,漆雕烟儿却气得简直要背过去。
皇后皇后,又抬出皇后来压她!皇后和到底她什么仇什么怨?
想到皇后要往平阳王府送人的传言,漆雕烟儿不禁冷笑。嫌长房子嗣单薄?皇后自己还不是一个都生不出来?
皇上不也才两个儿子么?
怎不见皇后为皇上广纳后妃?
死乞白赖霸着皇后宝座,为了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不惜和仇人的儿子沆瀣一气,简直没脸没皮!
一通腹诽,鄙夷地睇向慕连煊。
小杂种也是好笑,认贼做母还不亦乐乎。
行,随你去吧!
“如此,三殿下请便。”
漆雕烟儿一甩袖。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许凝落后几步,终于得到机会。脆脆地问道:“你叫三殿下?”
漆雕烟儿恼怒不已,回头来严厉地唤了她一声。
许凝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跟过去。
原本为讲排场,她们母女分乘二辆马车过来的。现在许如凉占了一辆,她们母女都不愿意和许如凉同乘,便只得母女同乘一辆。为此许凝又闹脾气,被漆雕烟儿强行喝止,这才得以启程回府。
许如凉哂然。
独坐车内,前因后果细细一想,渐渐明白过来,慕连煊这是使得一手欲擒故纵。
真阴险!
许如凉想了想,让绿鹞也上车,吩咐道:“今天的事,我不想让另外的人知道。”
漆雕淑人和许二姑娘的德性,真是叫人打开眼界。绿鹞心里惊叹,却更知道要想活命就得守口如瓶的职业操守,回道:“奴婢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