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出现的身影还是出现了。
“你做错了。”
木易抬头,看着说话的身影,分明是一名男子,似乎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更像是一会儿年轻,一会儿又显得成熟。
“错了?”木易笑了笑,“错了就错了呗。”
这是很光棍的想法,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也不需要顾及什么,哪怕真的做错了,那就错了呗,有什么后果,那就等真的错了以后,再来面对。
感知到木易的情绪,才浮现出来的身影愈发凝视,也从半空的悬浮状态落到地面站着。
“有些后果,你承受不起。”
“那有什么后果承受得起?”
“你不应该这样做。”
“做都做了,你这样不很废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哦,行吧,你说了算。”
其实木易每说一句话,与他说话的身影都要顿一下,似乎是找不到话说。
可该表示的始终需要表示,把自己该说的说了,确认木易知道了,就可以不理睬其他了。
怎么想,怎么做,其实都是木易的事。
“我是木。”
“哦,你是木啊?那就木呗。”
“我是木。”
“哦,木。”
“我是木。”
“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聊的。”
木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身体也渐渐虚幻。
最后的三次说话,像是离去时候反复,要让木易刻下某些记忆。
五行天,有木行。
木,是五行之一,也仅仅是五行之一。
木易记住了木,因为他“木”这个字很特殊,他的名字里就有,还有木木重复了这个“木”字。
其实就是一个字,名字也是字。
然后,就没有了。
该砍树的时候,还是要砍树,似乎除了砍树,就只剩下砍树。
想当年,愚公移山……
木易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开怀。
邱末看向付笑,付笑也看向邱末。
两个人的眼睛里边,都有不解的光彩。然后,他们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没有什么声音,也不可能有木易那样的开怀。
他们也曾抬头,看到过天空中的月亮。
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很少有看到月亮的夜晚,也总是在看到月亮的夜晚,会多一些平静。
月亮啊月亮,总是能照亮夜晚,照进人的内心深处。
木易记得,木木说月亮有些什么。
时间过去了很久,当初也没怎么认真听,现在再度回想,已经太不分明。
记得住和记不住的事情太多了,也总是有太多……
不知道砍树砍了多久,又砍到了多少棵,木易终于是停了下来,没有再砍下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