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微微洒进的时候,池裳就已经醒了。
或者说,她这整整的一日都没有能够睡得着。
荣轲在她的身侧,她没有办法一直的说服自己。
“时辰还早,可以继续睡一会儿。”荣轲察觉到池裳已经睁眼了,提醒了一句,压在她腰际上的臂膀始终都没有拿的下来。
禁锢着她的行动。
因而,她也就手臂和额头,可以继续的行动自如。
下意识的推着荣轲,“我睡不着。”
准确的说,是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她才睡不着。
可是这后面的半句话,池裳终归的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在荣轲的面前说出来。
对于他的恐惧,从来的不会因为时间,会消散的很多,反而是随着时间,她会越来的越恐惧,只不过,不会像从前一样全部的表现在脸上罢了。
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本事,她也应该学之以自用。
荣轲听见了,微微的叹了口气,睁眼看着她。
眼底一片的青黑,明显昨夜就是没有睡好,可是这个时候,偏生的还睡不着,他心里就好像是扎了根刺。
一个生辰过去,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的僵硬了几分。心底不免有些生气,亦是担忧。
对自己进宫的事,她当真没有丝毫的介意么?
“你既然醒了,我帮你更衣。”池裳轻轻的开口,避开了荣轲的视线,太过于灼热,搅得她心慌意乱。
荣轲皱眉。
她愿意帮自己更衣,分明的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偏生,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
张口想要问。
可没有理由问。
“这是我的本分。”池裳不是没有看到荣轲的视线,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她都没有能够找到半分的机会,就连易容术,她都学的是半斤八两,当真的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荣轲想要举案齐眉,她就给他所谓的举案齐眉。
本分?
客客气气的本分。
他还真的不是很想要。
举案齐眉,大多都是因为,不走心。
池裳没有理会荣轲的纠结,径直的将他的衣物给取了过来,官方式的给他更衣。
从头至尾,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错处。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里堵得慌。
池裳弯腰,双手扣着他的腰带,准备给他轻轻的系上。
低眉顺眼的模样,越是温顺,他就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是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