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与清宁回了景萃园,没多久就知道了孙玉雪撞到了后脑勺晕了的事,两人惊愕了一下,也就没有在意。
暮色渐浓,天际渐渐起了乌云,吃了晚饭苏斐与清宁净了手漱了口,茶梅刚是上了茶,外面就刷刷地下起了雨来。
咿咿呀呀躺在炕上与苏斐玩的苏瑾扭头就往窗户看了去,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很是新奇的样子。
院子里挂着大红的灯笼。
雨声如是大珠小珠落玉盘,错落有致。
苏瑾安静地倾听了会,瞪着双腿很是欢乐。
“哈哈哈,儿子,这是下雨了。”苏斐笑着指着外面与苏瑾说道。
苏瑾咿呀了几句,伸手抓着苏斐的手指头往窗口的方向拉。
“儿子,你是要出去看雨吗?”苏斐看了眼外面的雨,眉眼弯弯地问着儿子。
苏瑾蹬着双腿,乌黑的眼睛看着苏斐,咧了嘴笑。
“好,爹爹带你看雨,不过这天黑,外面下雨凉,我们就在屋里看。”苏斐笑着把苏瑾抱了起来,扭头看向清宁道,“我们儿子可真是聪明,这么小小的就懂得听雨了!”
苏瑾也是看向清宁咧了嘴笑。
清宁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子,心都要化了。
玩了会,到了时间,苏瑾很乖巧地在苏斐的怀里睡着了。
把儿子放到了床上睡了,清宁与苏斐就坐在内室里的大炕上,低声说着孙氏与孙玉雪的事。
“孙玉雪这一撞……倒不知道会如何了?不过,母亲的眼睛瞎了,她心里肯定恨上了祖母……这水搅浑了,才能浑水摸鱼,这陈年的往事也才能搅出来。”
苏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把清宁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搁在她肩窝上,轻柔说道,“她会趁机让父亲为苏谦谋划,不过嘛……”
苏斐轻轻一笑,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清宁了然。
他在吏部也算是待了一段时间,阻了苏谦外放的差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才停下来。
雨后放晴,天空如洗。
孙氏瞎了眼睛和孙玉雪伤了脑袋的事在京城传了开来。
苏老夫人,孙氏气得肝痛。
苏华检也怄火着。
苏谦外放的事,他以为是很简单的,也就是一句话或是一顿饭的事,然,结果吏部的人却是与他打着马虎眼。
让人查一番,原来是长子苏斐出手干预了。
哪有如此与父亲对着干的?苏华检当即脸就沉了,直接就去找苏斐。
“父亲。”苏斐正是当值,见了苏华检来了,倒也不意外。
苏华检深沉地看了他两眼,沉声道,“身为兄长,你不爱护弟弟也就罢了,居然还伸手阻拦弟弟外放的事?”
“父亲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弟弟的外放是朝堂如今我已经不在吏部了,怎么还敢过问吏部的事?”苏斐淡淡一笑,回了一句。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你莫说是帮忙了,你居然为难他!”苏华检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苏斐淡声回道,“我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来?父亲您位高权重,在你看来为弟弟谋划是小事,可官员的升迁调任吏部自有章程,我如今不再吏部了,哪里会再去插手吏部的事?莫不是父亲觉得这件事对您的名声不好,而儿子又曾经在吏部待过一段时间,与吏部的官员还算比较熟稔,所以父亲,您这是要逼我……为二弟以权谋私吗!”
苏斐语气虽淡,可是一席话却是振振有词,反驳苏华检要逼他以权谋私为苏谦谋划,脸上还带着讽刺。
不过给儿子谋个外放罢了,用得着逼他!苏华检气得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不过是小事一桩,我用得逼你!”
“那是父亲这般质问我为何?不是逼我?难不成……来求我不成?”苏斐嘴角带了一抹讥讽,反问道。
“混账!”除在了皇上与皇后面前,他小心翼翼外,苏华检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当场就气得扬起手。
苏斐利落地伸手挡住了他的手。
“孽障,你还敢挡?”苏华检气得失了往日的冷静,发起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