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是用来画设计的,我设计的一条婚纱抵得上你十年的工资了。抓坏了你赔得起吗?!”林之纡并不知道意知是谁,只是刚才匆匆扫视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穿着普通,浑身山下都是朴素的味道,于是讽刺开口,声音都变得狠戾了一些。
要是宁泽在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在宁泽面前她永远都是温声细语的样子。
付允见状立刻急了,将意知护到了身后:“你说什么?!她好心好意扶你你竟然还反咬一口?”
“付允。”意知皱眉,朝付允使了一个眼色,这个时候付允的目光才从林之纡的身上转移到了南方的身上。
当她跟意知看到南方那副被水大部分都浸湿了的油画,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方的脸色如同死灰一样,虽然油画的颜料是不怕水的,但是亚麻画布沾水之后可能会收缩造成油画开裂,过不了多久这幅画就会走形变样了的。
“林之纡,你是故意的。”南方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咬紧了牙关瞪着林之纡,眼底有些涨红。
林之纡活动了一下刚才被意知抓疼了的手腕,满不在乎地瞥了那幅画一眼:“不就是一副破画吗?我让我工作室里面的实习生随便画一副一样的,给你送过来就行了。”
她满不在乎的口吻让南方听得几乎要发疯了。
她咬紧牙关瞪着林之纡的眼睛:“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是不小心的。”林之纡蔑视地看着南方,“你的朋友还抓疼了我的手。我要去医院看看我的手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要是真的受伤了以后影响了我画设计的话,我可是要你的朋友赔偿的。”
林之纡的目光在意知的身上扫了过去,意知原本的单子就不大,听到林之纡这么说的时候眉心微微皱了起来,有些紧张。
付允被意知抓着现在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瞪着林之纡觉得特别可气。
南方深吸了一口气,在画商目瞪口呆的表情当中直接将那幅画拎了起来放在了林之纡的面前:“这幅画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看。你也看到了刚才有画商想要买下它,现在它被你给毁掉了,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南方是气急败坏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南方从小到大也都是被靳北城惯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因为别的女孩子或者是女人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以前哪怕是在念幼儿园的时候,只要有小女孩子欺负南方了,第二天靳北城这个大哥哥一定会去找老师或者是孩子的家长给她出头。
所以今天林之纡是彻底地惹恼了南方。
“一副破画而已,画商只是想要看看,指不定看了之后就不想买了呢。你说是不是,这位先生?”林之纡挑眉看向了那位画商。
画商见南方的画都被毁掉了,当然不会说还想要了,于是连忙开口:“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其实这幅画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的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画商连忙转身离开了,南方想要拦都拦不住。
此时一直沉默的沈牧终于开口,上前看着林之纡:“这幅画是我们画廊的作品,市场预估价格是五万。无论你是不是故意破坏这幅画,都要买下它。这是行内的规矩。”
“我不买,你能把我怎么样?”林之纡含笑看着沈牧,“你们这是强制消费。”
“不买可以,我们会报警你损坏我们画廊的财务。”沈牧也不多废话,从南方手中将那幅画拿了过来,伸手扔到了林之纡的面前,就像是扔给她了一样。
林之纡接住之后像是看到了垃圾一样连忙扔在了地上:“有病。”
说完,林之纡踩着高跟鞋立刻离开了这里。走过意知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撂下一句话:“我见过你,以前你跟着蒋家公子一起去过新加坡一场晚会对不对?我记得你是眼巴巴地跟着蒋家公子的,他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活脱脱地跟个小媳妇似的没尊严。果然,什么样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
说完,林之纡好像是担心意知身边的付允替她出奇一般,转身立刻就走了。
南方也没有追上去,附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幅画,心底像是揪在了一起一样。
意知没有理会林之纡刚才的话,她从来都不是计较的人,跟蒋晏的事情被人说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南方,没事的。这幅画坏了还有其他的。”意知伸手抓住了南方的肩膀,生怕的南方犯病。抑郁症这种东西是随时随地都没有可能爆发的,而且毫无预兆。身患抑郁症的人如果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就会很难出来,任凭被人怎么劝导都出不了那个怪圈。
南方咬了咬牙,眼睛有些猩红,她很心疼这幅画。
“我等了那么多年才运气好办了一次展览,就这样被毁掉了我第一幅可能可以高价卖出去的画。”南方的脸色有些惨白,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意知,“你们先回去吧,今天应该是不能陪你们了。”
本来南方今天高兴,还约了意知和付允一起去逛街,但是这件事情一发生,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意知颔首,起身拉住付允就往外走。
此时的画廊里面来参观的人还是很多,但是在这个位置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南方和沈牧两个人。
沈牧也没有附身去扶她起来,只是沉声开口:“画廊会对她追究责任的。”
他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是对南方说了这么一句话,南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抱着自己这幅被毁掉的画起身离开了沈牧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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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画廊闭馆,南方拿着画走出门去,心底觉得心疼的要命,仿佛是喘不过气来一样。她伸手拍了拍心口,觉得自己肯定是犯病了,有的时候她犯病会有一种胸闷的感觉,心理医生说她是幻想出来的,但是南方这个时候就是很不舒服,于是她连忙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