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葵初默然往前走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落寞背影。青落也不管手上沾满了柴灰,不解地挠了挠小脸。
……。
北宜国驿馆内,得到乐正彼邱再过七日便大婚的消息时,慕容烨轩沉默思索了良久。
他已经到处打听过了,唯一得知的只有那名身份背景不详的新皇后,一直都被乐正彼邱豢养宫中。
连北宜国的臣子都查不出他们新皇后的来历,这说明了什么?
荒唐!
短短七日,一眨眼的光阴,在乐正彼邱心中却恍如七年之久。
等待的何止是七年,他清晰地记得十三年前的那个繁星高升,璀璨明亮的夜晚。他第一次将被他弄晕的小女孩抱在怀里,那柔软的身躯似是要将他的心也折化了。他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从此便沉沦其间,无法自拔…
他环视着已经被装饰成喜庆似火的皇宫,胸膛处溢满了喜悦。
期间,慕容烨轩曾三番两次求见,皆被乐正彼邱命人拦了下来,连他进京的消息也被遮瞒地滴水不漏。
芣苢宫外已经被重兵把守,没有他的命令,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所幸的是,这几日乐正锦虞被他困在芣苢宫,没有迈出宫殿半步。除了南宫邪之外,没有其他人敢前来扰她。
未免大婚之日节外生枝,最后的五日,连南宫邪也被他隔离了起来,管他装疯卖傻,不允许踏入芣苢宫半步。
沐雨被调到了乐正锦虞的身边,依旧本分地伺候着,对慕容烨轩的事情只字不提。
此刻,乐正彼邱在偏殿内处理政事,乐正锦虞坐在内寝的铜镜前,沐雨正为她梳发。
雪白的指间在乌黑如泉的长发内划动,一络络的墨发迅速被盘成髻。而后玉钗松松簪起,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盏茶时间就完成了所有。
乐正锦虞不吝赞赏道:“你的手愈发精巧了。”
伺候的人是她,被伺候的是她,今时今日只不过是换了个帝王而已。
“本宫大婚那日,又要辛苦你了。”乐正锦虞笑笑,“算算,本宫居然大婚了三次。瞧,本宫到底是水性杨花之的女子。”
她的语气很平常,没有自嘲也没有得意。可沐雨听在耳中,脸色却变了变。
放下梳子,沐雨恭敬地退至她的身后,“娘娘风华绝代,如何都不为过。”
“是吗?”乐正锦虞转头望向她,嘴边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多日不见,你长得更俏丽了,嘴巴也变得更加会说话,本宫真是欢喜地紧。说起来,还是那什么祈凌山的风水滋润,也还是咱皇上会调教人。”
沐雨静静地听着,却只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娘娘,东楚灭亡后,龙泽宫被烧成灰烬的消息传来的那日,北宜皇宫内也曾走了一场水。”
乐正锦虞的笑容刹那间凝固。
这几天,雪下了一日又停了一日,反复无常,令人捉摸不定。
离大婚之日愈来愈近,乐正彼邱的心情竟有些忐忑,还有些惶惶。多年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让他总有种握不住的漂浮感,往日的平静淡然统统成了空,那些心计也完全使不上力。除了整日守着乐正锦虞之外,他再也不做任何事情。
偏殿的火烛燃了又熄,夜晚再次降临的时候,乐正锦虞拗不过乐正彼邱,答应与他同榻而眠。
乐正彼邱很自然地贴过去环住她的腰肢,与她枕在同一个软枕上,呼吸就在她的颈侧,轻轻一吹拂,酥酥麻麻的痒。乐正锦虞本能地缩一缩脖子,连带整个身子都微微蜷缩了起来,这么一动,人就更加便利轻巧地被他拥在了怀里。
闻着女子身上的清香,乐正彼邱带着明显的压抑和隐忍,轻轻地唤了声,“傻丫头。”
听着他的叫唤声,乐正锦虞极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他的呼吸离她太近,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的身子一动,乐正彼邱的眸子就变得幽暗起来,比黑夜更加深邃。
下一刻,乐正锦虞的耳垂被人舔咬住,身侧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乐正锦虞有些慌乱,虽说勉强答应成为他的皇后,可当她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有好多事她还接受不了。
她能感觉到乐正彼邱亲吻地很专注很小心,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反复舔咬而逐渐变烫。
可当他将整个身子覆压下来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推开他,如他在雪山顶上对她所言的那般,道:“还有两日,你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就这么将自己交付于他。
乐正彼邱也不说破她的真实想法,只是眸子黯淡了几分,“你确定大婚之日能…”能对他卸下心防吗?
乐正锦虞半晌后僵硬地点头,似乎想说服自己,或者说服他,“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