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惜竹紧随在楚汐身后离开大堂,却在出来之后,已经看不见楚汐的身影。
猜她是不是已经回了她们暂居的小院,遂提着衣摆急步赶了回去,想细瞧瞧,素来清冷的殿下不是当真害羞了。
待她赶回院中时,发现刘世博正看顾着君随竹和君随风姐弟两正在用膳。
“先生可有看见殿下?”君惜竹问着刘世博。
刘世博放下碗筷当即应道:“殿下不曾回来。”
那楚汐去哪里了?
君惜竹正寻思着,却中刘世博道:“不若我随军师去找找看?”
“好罢。”
两人言罢一同离开了小院,待出得了将军府,行至城中一酒楼前空旷处之后,刘世博方才停下脚步,抄手而立。
“先生可以说了吧?”虽然君惜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色,可她心中却是疑惑重重,她知道刘世博有话要对她说,可她却不解刘世博为何非得将她领出将军府,来到别人酒楼前说话。
“什么都瞒不过军师的眼睛。”刘世博一笑道:“我从那孩子口里问出来了,教他们寻仇的自称是他们叔叔,说殿下就是他们的的仇人。”
君惜竹,听着,忍不住挑了挑眉:“只是这样?”
“不只!”刘世博又道:“现在城中到处都流传着一些不利于殿下的传言。”
“传言是怎么说的?”
“轻者仅道殿下不无视军纪私自离城;也有人道是殿下明知陵国将攻城,故而事先出城去避战……最严重者,道是殿有不臣之心,欲借陵国伐楚之际起势。”
“欲伐其势,必先伐其心……他们这是想借天下庶民,将殿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呢!”君惜竹敛眉,淡淡道:“想必楚王的圣旨就快到了吧?”
且说楚汐方出宴使大堂,便听将军府外传来大声的喧哗,遂举步出了将军府,便听一些孩童在外面唱首歌谣:“一生流离沉浮,冷袖执枪舞,一朝天下为主,威震八方服,一夕峥嵘路,杀伐满南楚……”
短短一首歌谣,其词却大气无比,更兼具了觊觎天下霸业的壮志雄心,特别是最后那句,更是明白的指出了此人对南楚国的图谋——而这个此人,几乎不用多想,都能够清楚明白这歌中之人是谁。
这明显不应该是一些蓬头稚子能够想出来词来唱的歌谣。
楚汐顺手拦下一个孩子童寻问这歌从何传来,便听一声轻浅的笑声传来。
闻笑抬眸,便见是那身着水蓝广袖锦衫的女子正俏立在不远处。
“没想到殿下竟然也有兴致听童谣。”白芷携琴而立,衣袂随着晚风飘飞,更显她温婉轻柔的江南风情。
楚汐放开被她拦下的孩童,缓步走近白芷所立之地:“白大家不也有兴致在此听童谣?”
“殿下真的认为这只是支童谣?”
“莫非这不只是支童谣?”楚汐反问着白芷。
一问一答,谁也没有套出谁的话,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身上的意图。
末了,白芷含笑道:“再过两日我便要离开西风城了,不知在临行之前,凝熙可有荣幸邀殿下共饮一杯?”
“若只是饮杯酒,倒也无妨。”
楚汐应罢,当先而行,白芷跟在她身侧,同往离此最近的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