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恨,恨自己为何是修道之人拥有漫长的寿命。
她羡慕那群凡人,短短几十载便能解脱。
风柒柒抱着灯,抬眸看着房梁。
她经常觉得自己就是关在阁楼的鹦鹉,而父亲就是训鹦鹉的那个人。
他开心了她便好过,他若不开心她也跟着受罪。
她无数次在心里嘶吼,她是人不是他养的鹦鹉,可她无声的抗议犹如大海投石。
慢慢的她便不爱笑了,父亲交代给她的任务也逐渐不上心,每次都划水糊弄过去遭一顿骂。
她要的就是,他对她失望放弃她。
可都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不放弃她?
分明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可父亲骂她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会痛的要命。
风柒柒仰着头,慢慢阖上了眼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滴答答落在怀里的花灯上。
风柒柒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说好的不在意,可怎么就是放不下?
她一再反问自己,直至意识昏沉睡了过去。
等她醒的时候,外面已至深夜。
她抱着灯起身,指尖一点荷花灯重燃,将整个屋子照亮。
屋子的一切,仿若被镀了一层淡黄色的晕光。
风柒柒抱着灯,颇为颓废的躺到床上,觉得自己糜烂至极。
她苦笑着抬起食指,用灵气牵引着荷花灯。
荷花灯在她的牵引下,忽上忽下。
她眨巴着迷茫的小鹿眼,整片黑暗中唯一的光,像极了她摆烂的人生。
风柒柒躺在床上,盯着那盏荷花灯从黑夜到第一缕阳光出来。
她抬手熄灭花灯,荷花灯稳稳落在她枕边。
她苦笑着阖眼,关禁闭也好,倒省的修炼了。
·?·
清晨风翼刚起身,就去观弟子们的修习状况。可他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柒柒的身影。
风翼一双剑眉皱起,看向一旁带队的苏睿:“柒柒呢?”
“风师妹今日还未来我这里报到。”
风翼听了他的话,越发的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