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仆从早早准备,拿着笔墨到堂中,到底是大家出来的人,动作轻而有序,不一会
儿,那桌上那文房四宝俱全,接着又悄然无声地退下。
这一会儿,厅中只剩三人,连之前候在门外的人影也瞧不见半个。
商子兮起身,走到桌边,打开了那一方黑匣,从里头取了契纸,若无其事地摊开平铺
:“今日,子兮与公主式结盟,这见证人,就由枫儿来当吧。”说完,她转过身,朝
着流枫看去。
乍闻自己被点了名,闻人罄一愣,目光对上向她提出邀请的人。
君然的脸在那两个对视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变化。
转眼间的功夫,三个各有各的心思。
闻人罄起身走到了桌前,商子兮向边上让了让。
契书一式两份的放着,直到此刻,闻人罄才想明白,为何这两人明明各自算计着对方
,却依然敢于合作,有了这两张纸,她们就等于各自拿捏也对方的短处,彻底捆绑在
了一起,要是出事,谁也别想全然无事。再细看,那一条一条的内容写得清楚明白,
只是,越往下看,越让她诧异。
君然没有去打断,此刻已成定局,再作也是多余,只是,目光难耐地偷落在流枫的侧
脸上,她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心慌的。
而商子兮又将另一只黑匣子打开,推到君然面前,“这是之前约好的五万两银票。”
闻人罄耳朵一动,分心朝盒子里望去,一叠陌生票据摆放在其中,五十万两,以前看
小说时曾看到过那样的一个说法,古时一两银,相当于现在的70块钱,那这小小盒子
里装的数额岂不是3500万之多,再看了一眼君然,头一回这人先她一步错开了交集,
很多不明白的事,一下子贯通了。
所谓一文钱难死赵匡胤,任你再有雄心,再有能力,手上没有钱就别想成事,要收买
人心,要养活手下,哪一件不是靠着金银,君然不过是一个公主,真要想上位就不能
没钱,说是要得到商子兮的所谓预知力,其实,真正需要的是这一笔,不,或者远不
止这些,她要得到的是商子兮可供给源源不断的资金。
想通了这一点,很多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这么重大的信息君然只字没提,那么,曾
经说的那些话,又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流枫以死相逼,怕是生生被逼死才是真相吧
。
“如此,你我就在这契上加印吧,”商子兮将摆放着的印泥盒打开。
君然沉默起身,从怀中取出印信,沾红泥时,却有了那么一些犹豫。
“怎么,公主是不舍?”这一声问,倒使得君然的动作越发的踌躇,“公主若是不舍
流枫,子兮绝不强求,子兮是生意人,商场上的道义是懂的,契未加印就不做数,若
公主不愿,只当作从未发生过便是了,绝不会有第四人知道这档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