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她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是现在,在这夜色笼罩下,竟有些阴森森。
茜女站在相府最高大的建筑上,俯览全府,心中感慨。
望见书房的地方还有灯光闪动,她直接使功飞了过去。
不意外的,要找的人,就端坐在案桌后,看似认真又仿佛心不在焉的拿着书本。
茜女愤懑的眯了眯眼,他还有心情看书!
而江璞玉,他不仅还有心情看书,而且,他依然清贵无瑕,依然俊美无俦,依旧霸气冷傲,依旧英气逼人。厚重繁华的衣袍裹在身上,流畅的墨长披肩,若非他比往日清瘦了些,那坚韧清透的眼眸,依稀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江丞相。
没有躲避,她掀了帘子,直直的出现在灯下。
江璞玉的神情一顿,然后迟钝的一点点抬头,直到对上她的目光。
他的眼波一闪,神情中出现丝微的颤动。
茜女望着他,他也望着她,竟是相对无言。
紧接着,茜女突然将剑指在他面前的桌板上,“是你暗杀皇上!”
江璞玉面无波澜,但不否认也不认同,只是依然一瞬不瞬看着她。“你终于来了。”
“说,是不是你?”虽然心中已是确定,可还是想听到他亲口承认。
“纳兰沧海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暗算。”江璞玉不可置否地说着,站起身,绕过案桌,想靠近茜女,茜女突然一抬手,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需一抹,这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就魂断于此。
江璞玉看着茜女眼中的冷漠,脸上的愤恨,他的心在冰冻。看到她维护纳兰沧海,比她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更让他受折磨。她现在为了纳兰沧海,已然已跟他成了仇人。
“不错,是我刺杀他。”
茜女听着他冷嗖嗖的话语,全身如同被泼了冰水,阵阵的发寒。手中剑先是一软,然后仇恨让她失控发恨,一个用力,刀刃在他脖颈抹出一道血痕。
江璞玉的眼眶迅速泛了红,“茜女……”
“执迷不悟!”茜女早就对他恨铁不成钢,“江璞玉!你知不知道你已罪孽深重!罪不可恕!”
“你越是维护他,我越恨他!”果然,江璞玉失控的吼。
茜女看着他,已是气的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就这么不急气的流了下来,她的手在抖,真的想就这样,干脆杀了他算了,让他再作恶多端!“你以为,你做的事,皇上他都不知道吗?他都知道!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动你!江璞玉!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做的吗?”
“别再跟我说他有什么兄弟情!这都是他的苦肉计!”江璞玉也气喘吁吁的怒道。
“苦肉计?”茜女气笑了,“怎么,你明知道他是在使计,你还中计?你还让他有机会使苦肉计?”
江璞玉冷哼,“你以为我是真的想悄悄的杀了他吗?我与他近身机会那么多,想暗杀他根本就易如反掌。”
茜女也冷哼,“你知道你暗杀了他,自己也没资格继位!”
“所以,本相会有一天,让他老老实实的让位。”
“你……”茜女气的胸口重重起伏,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他是个被身世纠结,被感情刺激到的变态了的人。“口口声声说有多真心爱我,可是也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疯狂的想法的口是心非的人!”
“是你逼我。”江璞玉理直气壮的说,脖颈上的血缓缓的蔓延到他的锁骨,没入衣领。看起来十分鬼魅。“就算我现在回头,我也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