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累这么委屈,受尽冷暖和屈辱,她似乎也从未在他面前吐过一声苦。
这便是连翘让旁人心疼的地方,好像发生再大的事,她都能很快释然,心忒大。
可事实呢?
冯厉行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她性子里有硬骨,再大的伤口都不会示人,所以他才要带她来赌场,让她有个发泄点,把憋在心里的那些内伤都释放出来。
”来来来,买定离手,还玩不玩啊?”连翘催着荷官开骰。
当时赌桌上陪着她玩的都是一帮大老爷儿们,倒是有些被她身上这股子气焰所折服。
”开吧开吧,人家不把钱当回事儿,我瞎操什么心?”对面那大叔拍了下膝盖。
负责那桌洗牌的荷官认识冯厉行,知道这姑奶奶背后有”金主”撑腰,于是笑而不语,准备开骰。。。。。。
恰巧冯厉行的手机在那时候响起来。
他接了:”喂。。。”
”啊啊啊啊啊。。。我就说嘛,我就说我不可能手气一直这么背!”连翘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拽过冯厉行的手臂大叫:”你看,是大,我终于赢了一把。”
那头王琦一下子听出了连翘的声音,几乎是寒着调子问:”这么晚你还跟她在一起?”
冯厉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找我什么事?”
”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就等明天到公司再说!”冯厉行直接撩了手机。
转身看连翘,小妮子正在欢天喜地地把赢的筹码往自己身边撩,活脱脱一个贪婪的小财迷。
对面几个大老爷们倒被她整晕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走吧,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了。”冯厉行见她玩得也算尽兴了,便提出要回去。
连翘不愿意,身子贴过去,娇滴滴地摇了摇冯厉行的手臂:”别呢,再让我玩一会儿吧,刚开始赢钱呢。”
那模样,上身一件中式杏色绸缎短褂,肩上围着白色山羊绒披肩,秀眉轻蹙,像只正在跟主人讨饶的小狐狸。
冯厉行哪经得住她这么弄,直接就:”好好好,再陪你玩一小时。”
那一小时,哎哟喂,连翘差点把赌场都翻了天。
她还是把把都买大,结果肯定日了狗了,后面居然一直让她赢。
她赢了可就更嚣张,筹码像雪花一样飞出去,那帮大老爷们也是被她弄昏头了,偏要跟她反着来,结果就一直输。
连翘赢了兴头更足,直接将披肩脱了下来,里面是紧身的改良绸缎中式短袄,胸口大朵刺绣玉兰花,曲线曼妙,露出一小截腰肢,两条白嫩的玉臂在灯光下简直可以闪瞎人的眼睛。
”来来来,还是买大?谁跟?”
她就那样晃荡着小半截纤细腰肢,肚脐上贴了一朵与短袄同色的玉兰花,左手捏着半截烟,右手将筹码挥出去。。。。。。
那帮男人哪儿还受得了,一个个都被她弄热了,跟着全部把外套脱了下来。。。。。。
最后是冯厉行把这野丫头拖走的。
再玩下去还得了啊?散散心就够了,再任由她闹下去,估计赌场都得被她闹翻了。
连翘也觉得尽兴了,咯咯笑着把披肩围在身上,就那样任由冯厉行抱着一同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