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遂了爱妃的意!”说着微微阖上双目,早有侍卫把软榻架了过来,直接把皇上放到软榻之上,一行人转身走出大殿。
皇上微闭的眸子悄悄睁开,冲着旁边的黑衣卫使了一个向后的眼色,血衣卫很快明白了所有。
看着皇上的软榻,消失在顺宁宫大殿拐角处。
江小牧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才发觉一股困意袭来,玉手拂上微微合欠的嘴巴,蓝衣早就扶上江小牧的玉臂,嘟嚷着,“主子,赶紧走吧,这天天的熬夜得到什么时候啊?”不由紧接也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不知什么时候,再看单擎啸一干人等,早就不知去了何方?
匆匆回到尚宜殿的时候,江小牧一下子躺倒宽大的软床,嘴中喃喃着,“真舒服啊,多少天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这些天的事情太多了,多得差一点自己就把小命搭进去。”
案件虽然破得顺利,不过,她还是不想此算了结了,心中挣扎着,因为阿多丽凭什么无故的带着这么多的香花蛊虫来至中原,其中必有隐情,不知皇上要把锦卷将如何处置,要不自己再趁机看上一看,转眼又一想,反正事情都结了,该受罚的人都受了,何必再跟自己过意不去,她可不想天天把自己的脑袋勒在裤腰袋上,天天的这样闹,不用说自己,恐怕到时蓝衣也跟着自己吓死了。
就当香花蛊彻底一切过去了。
江小牧恍惚之间,进入了梦乡,青山隐隐,绿雾浓浓,江水幽幽,碧绿如翠,渔歌飞扬,舞姿缦缦,天上人间,绿茶飘飘,细雨蒙蒙……郎情妾意……自己正穿梭在白净的茶花间,欲采撷一枝……
一身白袍的公子从天而降,衣袂飞飞,倜傥风流,目若群星……
声音熟悉、冷厉,“此路是我开,此茶是我栽,要想采此茶,把钱拿过来!”一道冷厉的声音打断了这段美妙的佳境,
江小牧气得跳起来,就要骂人,一着急,透过眼角比针大不了的缝,身子抬了抬,一道白色的袍子,果然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却不是刚才的那句话,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江小牧醒一醒!醒一醒!”
她咕噜着,“看来还是梦!”说罢,恍然又闭上眸子。
“可恶!滚开!”歇斯底里的厌恶感瞬间袭来,身子扑通的一声倒在大床上,果然还在做梦。
“这么大的火候?”声音磁性、哑喑。
江小牧再次揉揉眼睛,光亮更浓了几分,再一看,面前确实站着一位白袍玉树临风的家伙。
脑子随之清醒,“你怎么来了?”一副不欢迎单擎啸的样子,眸子扫了扫四周,却是尚宜殿的地方,她的心才放下来。
一偏腿,单擎啸不客气的坐在江小牧的大床上,“你难道真的想嫁给濮阳连华?真的以为你就是濮阳连华的妻子?”
“有何不可?人家可是皇上,万万之上,无一人之下?”江小牧故意发酸着扁了扁嘴,装出对单擎啸不屑一的样子,还不忘白上一记单擎啸。
“呵呵!”单擎啸的肚子一下子鼓了起来,脸上却还是挂着一抹勉强的笑容,“江小牧,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有没有想过什么?皇上为什么就此放过阿多丽?你看过阿多丽的锦卷吗?”
“单擎啸!”江小牧大吼一声,面部有些扭曲,警告着单擎啸自己生气了,右手的食指单勾出来,“再告诉你一遍,香花蛊已经过去了,而且江小牧也不想再查什么好,只有大家安然无恙就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江小牧不想再说这件事,如果再说出来,牵连的人将会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将会卷入其中,大批的杀戮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事情。
“好,到此为止!我提醒你,皇上可能居心不良!”单擎啸气得一下子脱口而出。
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窗外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室内,当听到单擎啸说出如此激愤的话时,面纱下的脸庞骤然一变,竖起双耳仔细的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居心不良的人,我看是你!”江小牧大言不惭的,一把火就扔了过去。
强压下胸中的气氛,单擎啸愤然的望着在他看来执迷信悟的江小牧,“你难道也不想一想,守卫森严的大殿之上,怎么会有刺客行刺皇上,按着正常理来说,看到受伤的皇上后,血衣卫就应该去追刺客,可是却没有见到刺客的半分样子。”
“你说够了没有?血衣卫不是去追了,没追上,你的意思是皇上安排的?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大道理。人家皇上替自己挡了下飞刀,自己不怀感激之恩倒也罢,怎么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小牧更是义愤填膺,嘶吼着单擎啸。
忍无可忍的单擎啸扑的从软床上偏腿而下,抬手指着江小牧怒斥着,“良莠不分,好坏不分,你不想一想,刺客哪能如此的逃脱?香花蛊案诸多绺如此草草了结,其中隐情必不是一般,你再仔细的想一想罢。”
“你的意思,除非是皇上安排的?否则刺客不会轻易脱逃?”江小牧抬着不可置信的眸了反问着高自己一头的单擎啸,愤扬的小脸标着一团冷气。
“还算你聪明!”单擎啸还是不安分的竖起大拇指,暴怒从江小牧的头顶滑过。
“聪明什么?你分明就是白日做梦,江小牧又不身握重权,也没有什么机关玄关,也不拥有举世财富宝藏的土豪劣绅,人家富有一国的皇上濮阳连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费如此的心机来折腾?讨好自己?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试问,如果你是皇上,你会那么做吗?”江小牧说话如竹筒倒豆子,拍拍的反击着单擎啸刚才说过的话,全部给以否定与痛击。
“不知道!他做的原因我也说不清,不过总之,皇上另有所图,你自己要小心?”单擎啸知道江小牧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皇上何必费那么多不必要的心思花在没有任何一丝价值的江小牧身上,还不如去讨个有权有势的大臣女儿为妃呢?再说近些日子,皇上不是喜欢上了王广天的女儿婉儿吗?前几日,可是夜夜留于正殿,虽说是皇后殡天,未下葬之前,不宜进行鸾凤和鸣,可是婉儿却是以贴身侍婢的身份来伺候皇上的,也就让外人说不了三道不了四。
“你也说不清,你也不知道,那么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再说你还是禁足期间,好自为知吧,省得哪天惹恼了皇上,你的小命不危在旦夕吗?”江小牧不失时机的挖苦着愁眉苦脸的单擎啸,一顿唇枪舌剑。
“原因,我会查清楚,不过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何人想要你命?”单擎啸赶紧又转移了话题。
“也是!”江小牧的语气稍微降下来几分,冥思起来,他知道单擎啸是无论如何不会害自己。
“如果真的想要在皇宫行刺你,那么是必定豁出自己了,必然费尽心机的杀你,何故还弄了一个没有毒的暗器来轻描淡写的流点血就过去了?”单擎啸凝眸静思,一步步推理。
江小牧不语。
单擎啸抓住江小牧的心理继续,“除非他不想杀你?”
江小牧明眸一闪,“不杀也能招致杀身之祸,反正这个刺客待我抓住,必将将他五马分尸。包括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