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高个子的黑衣人听到草丛中的异样,飞快的就冲着自己的方向就杀来了,奴婢立刻吓得落荒而逃,还好旁边就是一个宫殿小小的月亮门,奴婢一下子躲在此处的宫殿僻静之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却是没有找到奴婢……就这些了,反正奴婢又没有事,所以就忘了告诉主子。不过该死的树枝子却把奴婢的宫玉给挂掉了,真是可惜!”蓝衣还在顾自的婉惜着,傻傻的想着那天的事情,还有跟着好长时间的宫玉。
一想到那个死者的头颅滚来滚去,鲜血淋淋的样子,就让蓝衣惊恐不已,她的心在隐隐发抖,不过她没说,担心主子操心。
“可惜什么啊,把命保住就不错了!”江小牧不客气的抬手就戳了下蓝衣光洁的小额头,带着宠溺,“你啊,以后得小心,那个黑衣人肯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能从他的魔掌下逃生是一种幸运!好好留着这条命陪本宫啊。”
主子说得也是,“奴婢就是舍不得那块玉!”蓝衣婉惜的撇了撇嘴。
“再有,这件事情不要再与任何人说起!省得到时命丢了,却不知道被谁杀的!”江小牧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警惕万分!“一朝不慎,满盘皆输,甚至性命!红儿的死就是极好的教训。”
蓝衣的眼珠子一下浑圆了,一股寒气不由的钻到了自己的后背之上,自己冷不丁的就打了一个冷战,浑身颤栗一般,“奴婢知道了,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那好!”江小牧刚刚倾过的身子,又砰的靠回到软床上,“看来,尚宜殿得步步小心了,以后多听多听但要少言。”
“奴婢遵命!”蓝衣的心头也是惊过一阵冷汗,一想起来真是好后怕,虽然那个黑衣人她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那一双嗜血的眼睛,却像一个深深的烙印印刻在自己的心头,恶魔一般,现在一想那天的事情,真的好后怕,看来生死一瞬,还是中用又中听的道理。
“好了,想什么呢?现场并没有丢下其它的证据吧。”蓝衣的眼神有几分恍若。她还忘了一件事就是枯枝把她的衣襟,挂下一块,她此时却是吓得忘了。
看着蓝衣出呆发愣的样子,江小牧赶紧绕了一个话题,“若有机会,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杀戮,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去。”
“好啊!”这是蓝衣最想听到事情,因为她刚才又想起了红儿临死前的样子,一种莫名的恐慌与失落哗然坠落在蓝衣的心中。还好江小牧的话,让蓝衣那颗风雨飘摇的小心脏,突突的活跃了几分。
“好了,主子,这几天你还是多睡吧,把失去的回笼觉啊什么的,都补回去,你不是说缺了觉,黑眼圈不用说,连小身板都扛不住了!”蓝衣脸上的僵硬恢复了几分正常。
“嗯,你也是,整天的跟着本宫提心吊胆的!加上本宫在皇上眼里是病了,所以你也少走出宫,避一避风头,这事过去以后再说吧!否则到时本宫真的救不了你,本宫希望咱们能够好好的离开这里。别再出什么乱子啦!”江小牧顿了顿,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有一种说出不来的伤感。
稍稍安定几天,一阵回暖花开的春风拂过寂寞的皇宫御花园。
这期间,蓝衣可是经常有意无意的经过梅花林那个小路,就想知道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那边却是从来无人经过,荒凉一片……因为那边是皇上定的禁地。
今年的春来得太早了,可是冬天最后的那一丝寒却是不忍就此悄悄撤去,还想在春色之中迸上几分不甘。
第十天的头上。
窗外的一缕阳光温馨的照了进来,江小牧还懒洋洋的睡在那张大床上。
“不好了!”一个尚宜殿的小宫婢急匆匆的跑进殿中,尖叫着!
蓝衣从正厅一挑帘拢,就来至大殿之上,“小蹄子,喊什么喊,不知道主子在休息吗?”她故意绷着嘴训斥着这个小宫女。
“姑娘,可不好了,出人命了!”说着小宫女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喘了起来。
“什么出什么人命?”蓝衣本来一脸的平静,却被这声突如其来的人命两字,浑身一下子给怔住了,砰的一指拽过小宫女的细小笼袖,赶紧说,“你再说一遍!”
紧张的气氛。
“梅花林!梅花林,那边听说死了一个黑衣人!”小宫的眼中亦露出着万分的惊恐。
蓝衣不知不觉之中就松开小宫女的细臂,嘴中喃喃着,梅花林,忽然间一道利刃使劲在自己的心底无情的搅拌起来,上翻下转,疼痛非常,她突然间想到那天的事情,自己不是也在梅花林的小路上看到了黑衣人,残酷的杀害一个血衣卫的场景,鲜血淋淋!惨不忍睹,历历在目,就像刚刚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清晰,在脑中挥之不去,弥之不散。
怔然的那一刻,江小牧却是披了一件白色的袍子,缓缓走了出来,一看到蓝衣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就狐疑,出人命,又跟她什么关系,怎么傻了?
小宫女眼力尖,赶紧推了下失魂的蓝衣道,“姑娘,娘娘来了!”
这才缓过神来的蓝衣,仿佛被人浇了一桶冷水,直接浇到心里,才让自己心头那团火熄灭了。
“主子!”蓝衣转眼一见江小牧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竟然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好了,你详细给本宫道来!”江小牧看一眼在殿中管洒扫的小宫女,不由之间就想到了那个委身单擎啸的香草,粉拳不由的在袖中紧紧收起来。个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可是苍蝇却是不叮无缝的蛋,她才看透了,一个个的全是伪君子。海誓山盟只不一张张不能兑现的空头支票。
小宫女又把刚才说给蓝衣的话重说了遍,然后又加了几句,说皇上的血衣卫出动,彻底封锁了那个现场,没有皇上的准许,谁也不许再踏入禁地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江小牧的脸上平静无波,淡然一笑,“真的?”她故意怀疑小宫女说的话,“皇宫重地,大内侍卫众多,还有皇上的血衣卫,个个武功盖世,怎么会有如此奇事?”
小宫女愣了愣道,“娘娘,确如此事,也是刚刚经过尚宜殿的丽妃娘娘奴婢说的。其它宫中的奴婢们也陆陆续续的说了。”
“好了,你下去吧!”江小牧一脸温和,似乎一切跟自己无关的样子,看来香花蛊刚刚过去,又是一阵心惊胆颤袭上江小牧十来天刚刚松下的心底。一转身,那张平静的脸上却是乌云滚滚。
“随本宫来!”江小牧朝着蓝衣的方向扫过一眼。
蓝衣一抬眼,呆了一下,赶紧提步向前,心中却是沉重万分。
坐定在软榻之上,江小牧盯着蓝衣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的没有定力,如果你再这样,就不要管理尚宜殿的事情了,一点大风大雨都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