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刚才提到馥雅的名字,就像提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一样,不像以前每一次提到声音都会暗哑下来,”墨司南由衷地替木川高兴,“哥,我真替你高兴,这些天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受不了,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
木川一愣,随即苦笑:“经过一些事看透一些人,以前的确是朕太过固执了,不肯看清事情真相,如今再一味地装瞎扮哑也都是自欺欺人。”
“如此,我便放心了。”墨司南点头道。
墨司南再一次伸出脑袋四下里瞧一瞧,满地的银装素裹,虽然荒凉,但是却不乏豪迈清贵之气,宛如洁净安详的童话世界一样,墨司南刚想赞叹一声,不想一阵冷风吹过,墨司南打了个寒噤,赶紧放下了轿帘,然后笑着道:“早就知道伊兰常年天寒动地,但是如今亲自走上一遭,才明白是怎么一个天寒地冻法,果真是滴水成冰啊,不知道伊兰的子民都是如何度过漫长的寒冬啊。”
木川亲手装好一只手炉递给墨司南,有些抱歉地说:“你本是凤池人,自然不习惯伊兰这边的气候,又是养尊处优的皇后,如今让你跟着哥哥在雪地里面奔波实在是……”
“哥哥,要是这么说便是见外了,”墨司南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光灿灿的笑来,又道,“若是哥哥觉得内疚的话,那么等到了旧都洛城的时候,哥哥给兄弟我堆一个雪人可好?嘻嘻,之前在千索河的时候,士兵们每天都会堆各种各样的雪人,漂亮极了,现在想想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便就是堆上千百个又有何不可?洛城向来最不缺的便就是雪了。”木川笑笑,也不再磨叽。
马车一路向东,车轱辘碾着雪花发出的声音像一首梦幻的歌,墨司南拍着手炉嘴里面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问候我。小而白,纯而美,总很高兴遇见我。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你永远鲜艳芬芳……”
墨司南的声音不大却十分轻灵,闭着眼睛安然吟唱的模样,像极了通话中的天使,木川不由得就看痴了,这样的一个人,不足二十岁,再经历了接二连三的生死关口之后,却依旧能够谈笑风生,不显丝毫的畏惧胆怯,这样的一个人,敢爱敢恨,足智多谋,他不仅赢得了墨御飞的一往情深,也以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凤池。
这样的一个男子,他配得上做自己的兄弟,也配得上做伊兰的王爷……
“喂喂喂喂,哥哥你老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墨司南一睁开眼就对上了木川有些微愣的眼神,不由得“扑哧”一笑,这男子平时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潇洒模样,难得会有这种白痴的表情。
“南南,你刚才唱的什么?是凤池的民歌?”木川也是见多识广的,尤其是词曲类的风雅事,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过墨司南唱的这是曲,不由得好奇起来,“这曲子到很别致,悠长恬然,词也很通俗清新,不像时下的风格。”
那是《雪绒花》啊好不好!
人家可是世界名曲好不好?!
当然不是你们这个时代可以听到的!
墨司南顿了顿道:“倒不是凤池的民歌,是我无事的时候随便编的一首歌,倒让你这个专业人士取笑了。”
O(╯□╰)o!
墨司南在心里面第一百零一次的汗了,老子可真的不是故意的剽窃人家版权的!
老子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
“哦?不想小弟竟有如此才情?”木川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中对墨司南的不由得又钦佩了几分,顿了顿木川从包袱里面取出自己不离身的长箫,“南南,你再唱一遍给朕听好不好?朕看能不能跟的上你。”
“好呀。”墨司南欣然同意,有这么一个九五天子为自己伴奏,何乐不为呢?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问候我。小而白,纯而美,总很高兴遇见我。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你永远鲜艳芬芳。雪绒花,雪绒花,为我的祖国祝福吧!”
墨司南的声音清脆通灵,如春日的小溪发出的泉水击石的声响,木川的箫声悠长低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声音撞击到一起,竟然散发出如此悦耳动听的美妙旋律,墨司南和木川都停止很久了,仿佛那音乐还在耳畔萦绕。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问候我。小而白,纯而美,总很高兴遇见我。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你永远鲜艳芬芳。雪绒花,雪绒花,为我的祖国祝福吧!”半晌,木川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默默道,“这词写的真美,仿佛就是特地为伊兰量身打造的一样,等到朕光复伊兰之后,便让这首歌传唱于伊兰的每一个角落。”
“那不就是国歌吗?”墨司南蓦地接道。
木川眉头一皱,随即笑了:“国歌?南南的提议颇好,就这么定了。”
墨司南默默的囧了,木川,你真逗!
o(╯□╰)o!
“对了,哥,我们从轩辕逃出来快三个月了吧?”墨司南忽然问道,神色有些暗沉,“不知道墨瞳有没有平安到达天阳。”
木川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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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