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南方脸上连一点假装的笑意都没有,像是给席阳泼了一盆冷水。
说完,南方提起了裙子上了台,她一上台,台下所有人都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亚洲面孔的女人是谁。
主持人用英文询问了南方的信息,南方如流作答之后主持人才将话筒递交到了她的手上。
南方的社交恐惧症很严重,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尽力不让自己去看台下的观众,而是将视线固定在了没有人的墙壁上面,淡定地用英语开了口。
台下的沈牧看着南方镇定的样子,原本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
此时,宁泽已经从后台跑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地在人群当中寻找沈牧的身影,席阳看到了宁泽,上前连忙伸手拍了一下宁泽的肩膀:“喂,你在找什么啊?”
宁泽没有时间去搭理席阳。
兀自四处看着。
“我跟你说,刚才我遇到了那个画这幅画的画家,是个女的。你猜是谁?竟然是我前几天在丽兹酒店帮忙解围的那个女人!”
这句话刚刚落地,宁泽根本没有听进去。因为此时台上的南方结束了方才的停顿,已经继续开口了。
当宁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在那么一瞬间他的脑中是一片空白的。
靳南方的声音,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听错。
哪怕是再像,他的耳朵和脑袋也足以分辨出那是不是她。
台上的声音在持续,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平和镇定的口吻,并不温柔,也不腻人,很知性,很沉稳。
宁泽的心跳在那么一瞬间像是立刻加速了一样,他慌忙转过身去,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上正拿着话筒在对观众说话的女人。
下一秒,宁泽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一旁的席阳都惊呆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宁泽红了眼眶。
“哇塞,发生什么了?”席阳瞪大了眼睛,顺着宁泽看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他是在看台上的那个女人。
台上的南方为了避免自己紧张,所以目光一直没有在台下的人群当中流连,而是看着墙壁,根本看不到宁泽。
她依旧镇定地在讲述她的那幅画,她说,那副画是三年前,在她人生最绝望,最阴暗的时候画的,在那段日子里面,她几乎每天都想要自杀,因为见不到所爱之人。南方的话语很动人,缓缓道来的口吻让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
宁泽静静听着,一张俊脸近乎于煞白,额上的青筋也是高高凸起,仿佛是强忍着的痛苦。他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骨节分明到好像快要捏碎了一样。
台上的女人面庞有轻微的浮肿,但是在精致妆容下面被掩饰地很好。她身材削瘦,瘦地好像不健康一样。她和四年之前几乎没有一点变化,只是眼神里面好像比以前多了一分自信和镇定,也成熟了很多。
无论她怎么变,她都是他的南方,都是他的心尖肉。
宁泽的鼻尖一时之间克制不住地泛酸,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心,克制住自己酸胀滚烫的眼眶。直到台上的女人讲完了该讲的话,准备致谢的时候,宁泽在席阳目瞪口呆的情况下面直接阔步走上了台上,几个保镖见状连忙想要去拦住宁泽,但是宁泽的力气很大,直接就推开了保镖的阻拦。
南方此时刚刚准备放下话筒,她见台下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的身后的时候,这才转过了身去。
下一秒,当南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的时候,一双长臂将她紧紧地拽入了怀中,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嵌入心坎里面。
南方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的脸和整个头都被这个人埋到了他的怀里面,根本没有办法抬头睁眼。
就当南方略微有点害怕没有办法镇定下来的时候,忽然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她太熟悉这个味道了,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够猜到他是谁。
况且,会像这样莽撞粗鲁地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她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宁泽……”南方在他怀中低声喃喃,好不容易,挤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