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清道:“我听这话,只觉得郡主心中牵挂着我,皇祖母赏赐,哪天也没单独记着我。但是宛姐姐不同,你说这话,她恐怕以为你是故意炫耀在皇祖母面前得宠,送了衣服反而落下不少仇怨。”
“我思虑不周,”朱承瑾最近真的是忙糊涂了,连这点都忽视掉,“姐姐说的是,我只送衣服,不说话,绝口不提多余的话。”
朱承清道:“妹妹向来聪慧,但是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偶尔一点纰漏,一点瑕疵,才是凡人呐,我的郡主妹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的好姐姐。”
景豫郡主的消息,也从不刻意瞒着楚清和。
齐行远便打趣道:“金缕浮烟阁啊,楚世子,这你要怎么跟,怎么保护,你们这些男人,扮女装跟着?”
楚清和手中正执笔回军中信件,心神一错,纸上便多了“金缕浮烟阁”五个字。楚世子伸手将纸握成一团,问道:“消息是什么?端云公主?”
“可不是端云公主吗,这些女人啊,我可告诉你,她想必要约着妹妹去炫耀她那夫婿呢,小心思,哼。”齐行远冷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
“我问的我娘啊,我娘说的可详细了我跟你说啊……”为此,齐行远回去问津北侯夫人的时候,被津北侯夫人质疑半天“到底是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这个问题。现在一腔热情要跟楚清和详细说说。
“不听。”楚清和面色在齐行远提到炫耀夫婿四个字的时候,冷到极致,心里暗道有什么可炫耀的。
齐行远完全不理会楚清和的拒绝,“哦哦哦我这就说给你听,我娘说了……”
楚清和看着自己写下的字,耳边是齐行远喋喋不休,他现在无比怀念和景豫郡主相处的时光,说话有趣,不说话也不显得尴尬。
齐行远高谈阔论没有继续多久,就被楚清和一个心腹打乱了:“主子,瑞王府回信。”
楚清和这才开口:“拿来。”
齐行远同时道:“先给我看。”
楚清和那个心腹丝毫没犹豫,信递给了楚清和。齐行远不依了:“白奎,你现在可是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白奎跟楚清和一样死人脸,道:“您找玄女,他跟您亲近。”
朱承瑾回信,字体并不像楚清和一般铁骨铮铮,而是自有风骨,沈家没有人字写得差,太后在教导郡主的时候,自然不会落下这点。女红刺绣有别人做,字总不能让别人代写,所以景豫郡主的字,在宫中、沈家都极为出众。
开头四字,“见信如唔”。
楚清和不由牵起唇角一笑,捧着一张薄薄信纸,避开齐行远看了起来。
齐行远撇撇嘴,“至于吗,一封信而已,我妹妹给我写的多了去了。”
楚清和看向他,目光清澈,但是齐行远分明读出了“你放屁”三个字。
齐行远难过的扭过脸,他……他的确从没收到过自己妹妹写的信,朱承瑾与他之间向来是说的清楚明白,朱承瑾压根儿不乐意给齐行远写什么字。
“景豫郡主说,章相夫人与金缕浮烟阁老板娘交往甚密,当天若是我们想去,可以借着招待公主郡主的名义,不接待其他客人,我们去也就方便了。”楚清和难得跟齐行远解释这么清楚,后来齐行远才知道为什么——楚清和怕齐行远不清楚,要看朱承瑾写的信。
章夫人便是白潋滟,她母亲是锦溪公主,自然与金缕浮烟阁关系密切。
“我们去?带我玩儿啊?”齐行远还以为楚清和要独自赴约,此刻听见这话,又活跃起来,“老楚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