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试着扶她坐起来半倚在床上,虽然她身体的大部分功能还没有回复,但是医生说凡事让病人先自己试着做。
病人坐起来后完全无视小桌子上的碗筷,指着病房到处摆放的陶艺,啊啊啊的叫着。
张阿姨将一个陶艺杯子放到病人手里,她立刻宝贝似的紧紧搂着,眼光渐渐流畅起来。
殷斐和婉柔此时抱着鲜花走进来。
“少爷快来看,夫人对这陶艺特别喜欢,上次少爷带着太太来说的摆上这些物件可真管用。”
“太太?”婉柔意外的看着殷斐。
张阿姨也意外的看着婉柔。
怎么着?太太而已失忆了吗?对她这个护工没有以往的热情就算了,怎么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着了?
“你出去吧,有事喊你。”殷斐对张阿姨吩咐道。
“哦。”张阿姨把面巾纸摆在夫人桌上便狐疑的出去。
一直愣神的夫人眼光直直的盯着婉柔,嘴巴张拉几张:“五——哦——”
婉柔自从出事恢复记忆以来,一直在国内,即使在法国几天大家也不敢对她提起妈妈。担心刺激她。现在第一次看见病床上的妈妈,捂着嘴,惊诧半天,跑过去挨在夫人身边。
“妈——你恢复了,太好了。妈妈都怪柔儿不好一直没来看您。”妈妈能说话了,忽然婉柔又有点心惊。
“五,哦——”夫人口齿还不清晰,发出的婉柔是五哦的音调。
婉柔放下心来。
拿起妈妈抱着的陶艺杯子:“妈,您还记得这个呐,这杯子本来是那年准备送您的生日礼物。”
夫人紧紧的点头,表示她记得。
殷斐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
俊美无俦的脸上,波澜不惊般,看着眼前的母女相认,眼底却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那个女人执意要求他把这些瓶瓶罐罐和其他乱七八糟找摆在这里时,他还嫌弃过她。
但是,她就是有一股子劲儿,她认为对的,你的轻视与否丝毫不能阻止她。
从医院出来,金婉柔就像抱着水晶瓶子一样抱着殷斐的胳膊。
殷斐抽出胳膊,活动了几下:“拽太紧了,怎么我还能跑?”
婉柔突然停住脚步,站在殷斐对面,张着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殷斐阳光下俊美的叫人不能移目的脸:“斐哥哥,你会跑吗?”
殷斐笑了,笑的有一点内疚,点点她的小鼻头:“傻孩子竟说傻话。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都。”
真是不知什么时候他有了点鼻头的癖好。
婉柔抿嘴,柔柔的笑,再次抓住殷斐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
斐哥哥,我不能放你走,一旦放开你就会去她那里。我知道。
刚才在医院借着去洗漱间的功夫,她已经跑出去问了护工,从护工惊讶的态度上,她已经引诱的让她说了不少的话,知道了不少的实情。
在她失踪失忆的时间里,殷斐找了一个人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