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辰自嘲地笑笑,“我一个残废,身子和脑子都不好,不知道。”
叶秉竹走到他身边,“去你的,就你那脑子,放在京里都是一等一的。别给我装蒜,咱俩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我还不了解你?”
夜非辰扭过头去,没理他。
“你还有没有良心,为了找你,我都要把西边掘地三尺了,你躺在这小村子里过自在日子,像话吗?”
“残废躲在穷乡僻壤有什么不像话的。”
“他奶奶个腿的,你再阴阳怪气小心我揍你。”叶秉竹作势撸了撸袖子,吓唬他。
夜非辰勾了勾嘴角,转身看他。
“叶秉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骂街的本事见长,京里恨你的人又多了不少吧,难不成这就是你想带我回去的原因?”
“嘿,还给你说中了。小爷我就是缺个垫背的,你去不去?”叶秉竹霸气一坐,翘着腿,一看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主。
“只做垫背的吗?”
“我给你垫背也行。”
夜非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个残废,能做什么事。”
远处雷声隆隆,像是风雨欲来,屋内灯烛微动,却暖不了他,只能在脸上布下阴影,眼神投向虚空,让人捉摸不透。
“你想教训谁,我便帮你教训谁。谁让咱俩关系好呢,元呈。”
“元呈”二字一出,夜非辰本有些无神的眼睛微微有点亮色。
“若我记忆没出差错,就你的功夫,连只狗都打不过吧。”
叶秉竹露出一抹苦笑,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自称脑子不好的残废吗,那记忆肯定有损,够不够格,一试便知。”
夜非辰微怔了一下。
叶秉竹环顾四周,打量着房内摆设,眼神冰冷,说出的话都像结了冰。
“你在这穷乡僻壤自暴自弃,我这身热血却没凉。夜非辰,你无欲无求,我不行,我恨。”
夜非辰咬紧牙关,闭上了眼。
他又看到翻涌的青草地,高山和雄鹰。
还有火光冲天,血海粼粼。
这么久了,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无欲无求,还是恨之入骨。
——
魏安然切一会草药,就抬头看看里间的动静。
始终没人出来,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