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离开后,梵宇轻轻的推开虚掩着的门看向黛儿的背影,手紧紧的握成拳。江昕然你如果辜负了黛儿,我一定会取你性命,为黛儿出气。
李承安在后面拍拍他的肩道:“不用担心,不是有我们这么多的哥哥保护她吗?不会让黛儿受委屈的。”
梵宇转过身叹了口气道:“人心善变,谁能保证江昕然不会变心。黛儿从小就很倔强,认准的事很难回头,身体受伤了还有养好的一天,要是心里受伤了该怎么养呢?”
李承安没有爱过,以前对于这个话题他是回避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现在他身体被一宁医好了,可以想一些以前都是奢望的、遥不可及的事了,他却感到很迷茫,感觉还不如以前单纯的生活来的坦然、自在。
李承安忽地想起了初见一宁那日一宁对他说的话,“话不要说的太满,每个人不同时期、不同境遇会有不同的*,人的*是会无限生长的。你从小就被病弱的身体所折磨,等到你的身体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时候,身体不再是你的负担,你敢保证就没有什么以前不敢奢望的*冒出来吗?”
李承安陷入了沉思中,自己会变吗?少顷,他坚定的在心里对自己道:别让她看不起你,你的诺言一定会做到。
江府少主的房间里,江昕然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也看不下去。快一个月了,黛儿到哪里去了?自己到处找她,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哥哥生死不明,她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怎么不给我个信儿呢?黛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烦躁的江昕然扔下书,向外走去。
身后的小厮赶紧跟上,江昕然摆摆手不让小厮跟着,自己向花园走去。漫步在花园里,眼前都是郑黛儿的身影。
忽然他听到月牙门的那一边传来管家刘月生的声音,便停住了脚细听。
只听见刘月生道:“弦儿你说,可怎么办啊?夫人让我把郑家小姐给少主的信都毁掉,这已经是第五封信了,要是少主知道了,还不拔了我的皮。”
那个少年惊呼道:“爹,你把黛儿小姐给少主的信都毁了?”
“没有,我都收起来了。可夫人不让告诉少主,我也很为难啊?”刘月生无奈的说道。
弦儿道:“爹,你快把信给我,我给少主送去,你不知道少主多担心黛儿小姐。”
刘月生为难道:“弦儿,你知道夫人中意的是梅家的小姐梅凤儿,夫人的手段我们都知道,我到没什么,可你和你娘怎么办那?”
弦儿道:“爹,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眼看着少主一天天的颓废下去,自小我就跟随少主,要不是少主我早已不知道到哪里投胎去了,我的命就是少主的,少主喜欢黛儿小姐,那我就要帮他。”
江昕然听到这儿,眼睛迸射出兴奋的光,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他急忙的走了出来,不忘拍拍弦儿的肩,然后对刘月生道:“刘叔,黛儿给我的信呢?你快给我。”
刘月生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出现的少主愣住了。弦儿推推他道:“爹你还不快点把信都给少主拿来。”
刘月生无奈的把五封信都给江昕然拿来了,想到夫人的手段不禁心中一阵的后怕。
江昕然高兴的接过信,紧紧的攥在手里道:“母亲问起,刘叔就说是你毁信时被我撞见了。”
江欣然快步回到房间,打开信一封封的看起来,看到黛儿找到哥哥了,过的很好,他放下了心。看到最后一封信时急了,原来郑黛儿一连给他四封信他都没回,黛儿以为他变心了,这封信下了最后通牒,要是还没有回信他们就恩断义绝,再无关系了。
江昕然一看信的日期就急了,写信来不及了,忽地眼睛一亮,直接去找她。打定注意就立即收拾东西带着刘弦儿,连夜悄悄离开江府,去找郑黛儿了。
一宁和蓝海在望北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又上路了。
蓝海执意要送她回到北郡再离开。下一个城池就是北郡的都城梅城,望北城距离梅城坐车的话有两天的路程,他们中途要在郭家镇住宿一夜。
出了望北城不久后果然看到很多山岭,绵延向远方。道路的两侧也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密的树林了,而且很少有行人经过。一宁暗道:果然是埋伏的好地方。
蓝海看着眼中都是兴奋的一宁暗自摇摇头,他还头一回觉得刺客也可以看着顺眼的,看在可以让眼前这个小家伙高兴的份上,到时一定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一上午路上出奇的安静,一宁也静静的和蓝海下着棋。两人棋艺都很精湛,一时很难分出胜负。眼看太阳都落山了,他们一盘棋还没下完。一宁起身挑开车帘看向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了,前面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小镇,应该就是郭家镇了。
不一会儿马车进了镇子。郭家镇地处群山环绕之中,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也寒酸的很,但好在还很干净。
一宁他们进去后,掌柜的赶紧让小二吩咐厨房烧水、做饭。自己殷勤跟在身后侍候,亲自领着众人向楼上的客房走去。一宁看了眼殷勤的掌柜,眼光一暗,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和蓝海一起上了楼。清逸安排了夜间的守卫,萧隐和武元则守在一宁房间最近的地方。魔煞依旧抱着剑站在一宁的门口。
一宁进了房间没一会儿,依心、依月就领着人抬着热水上来了,倒进浴桶后,依心、依月服侍一宁进了浴桶。一宁泡在浴桶里,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整个小镇的动静都清晰地在一宁的耳中。一宁勾唇一笑,来人还真不少,看来今晚会很热闹了。
一宁洗好了,暖心和暖玉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一宁坐下简单的吃了点。
进来递给一宁一个卷着的纸条道:“主子,是世子爷来信了。”
一宁接过来展开一看,北冥宇果然趁着他们不在时动手了。侯府几日前的夜里来了一批武功很高的窃贼,府里失窃了,丢了很多名贵的东西,包括兵符,老侯爷刚好点,又病倒了,侯爷已经把消息封锁住了,京城里的人只是以为护国候府丢了一些贵重的东西。侯府的世子病情恶化,侯爷已经派人送世子前往北郡的雪山找雪老医治,世子夫人随行。
一宁知道霍彦聪的事是北冥赫安排的,这样霍彦聪也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一宁手一用力,纸条化为了纸屑。
“清逸,告诉他们,晚上别打扰我玩。”一宁红润的唇瓣轻轻一勾。门外的清逸嘴角一抽,一群刺客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他现在在一宁的熏陶下,已经能很镇定的应对一宁的无厘头了。应了声“是”然后下去吩咐去了。
蓝海正走到一宁的门口,推门进来好奇道:“你要怎么玩?”
一宁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道:“我配出这么多的药,还没有机会试一下呢!”
蓝海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浑身一个激灵,嘴角不自在的抽了一下。鼻子使劲的一嗅,眼睛一亮道:“你这些都是什么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