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万寿殿,顾冲向周行拱手致谢,“周司仪,咱家谢过了。”
周行呵笑道:“顾公公客气,这点小事不值一提。倒是那个季公公,恐怕日后会记恨在心啊。”
“他若不惹我也就罢了,若再惹我,下次打的就是他了。”
周行向顾冲伸出大拇指:“下官佩服顾公公,难怪宫中人人都对您敬佩万分。”
“吃了一次亏,他也就会长记性了。若是他还不长记性,那也活该他会吃亏。”
两人一起向回走去,周行又问道:“顾公公,那两个小太监,该如何处置?”
顾冲琢磨一下,慢声道:“本该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但是这事皇上知道了,若是责罚重了,你说皇上会不会说我不公啊?”
周行点点头,“会。”
“那就打他十杖,让他们躺个十天半月吧。”
“下官明白,顾公公放心。”
印文帝正烦心之时,白羽衣走了进来。
“陛下可有心事?”
印文帝叹了一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与白羽衣听。
白羽衣浅笑道:“那顾冲猴精猴精的,季公公又怎是他的对手,怕不是就连陛下也中了他的套。”
印文帝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陛下,那顾冲责罚奴才不假,但他也没打算放过季公公,若不然,这点小事又怎会惊动陛下呢?”
印文帝为顾冲辩解:“是季风跑来告状,朕才知道此事,将顾冲唤来的。”
“这正是他高明之处,他有意激怒季公公,就是想借季公公之口让陛下知晓此事,他无权责罚季公公,但是陛下您却可以。”
白羽衣慢条斯理,继续分析道:“可他知道陛下是不会责罚季公公的,于是他将责刑司牵扯进来,这样一来,陛下就算有心化解此事,也是万万不能了。”
印文帝琢磨许久,白羽衣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帮了顾冲。
碍于情面,印文帝将话题转开,“你来见朕,可是有事?”
白羽衣轻声道:“陛下,近几日京师城外流民纷纷而至,然城门紧闭不得入城,流民无处可去。白日尚好,夜时寒冷天气,他们难以抗寒,我听闻已有多人患了伤寒之症。”
印文帝紧锁眉头,质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朕打开城门放流民入城?”
白羽衣摇头道:“我并非此意,流民之中难免会有敌细,若放入城内必生祸乱。我是想请陛下在城外搭建棚所,可为流民布施一些粥饭,夜间也有栖息之地。”
印文帝不假思索便摇头否决,“这如何使得,耗费钱粮不说,这些流民有了吃住,若是赖在城外不走,又当如何?”
白羽衣望着印文帝,眼中满是恳切:“陛下,流民若不得安置,必会哀声怨道。今虽耗费钱粮,然得民心者得天下。”
印文帝却烦躁地摆摆手:“你莫要再提,朕意已决。”
白羽衣心中悲戚,见印文帝毫不听劝,只得默默退下。
几日后,城外果然有流民因为饥饿伤病而引发骚乱,一时间大臣们纷纷上奏恳请印文帝重视流民之事。
印文帝召白羽衣觐见,叹道:“你当日之言甚是,朕未能听进,如今城外流民祸乱,这该如何是好?”
白羽衣沉思道:“陛下可使人出城安抚其心,再令陵州各郡县广纳流民,同时布施一日三餐,流民得到安置,自然便会平息。”
印文帝点点头,“好,朕即刻着户部去办。”
户部侍郎田丰被召进宫,安置流民的任务交到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