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珞暗暗好笑,没想到大大咧咧的黄鹂也有如此娇羞的小女人的一面。“骗人应该有理由吧!他怎么没去骗白鹭呢?怎么没去骗桃红呢?”
黄鹂牙一咬,心一横,道:“好吧!反正奴婢不说,他也会自己来找主子说的。他说,他之所以编谎话骗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在奴婢心里是否有几分重量。”
东方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有几分重量啊?”
黄鹂道:“奴婢就是觉得他好欺负!我上次打他,他都不还手呢!”
东方珞忍俊不禁,“所以,把他娶过来,心情不爽的时候,就打一顿,也是蛮好的!”
黄鹂瞪大眼睛看着东方珞,“知奴婢者主子也!奴婢就是这么想的呢!”
东方珞就忍不住在心里重重的叹气,黄鹂的心事谁都能看出来,偏偏她自己却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所谓的傻人有傻福!黄鹂得遇佑武,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琴声还在响,想忽视都难。
东方珞不禁皱了眉头。
黄鹂搓着手,道:“这么冷的天,在临风亭弹琴,会不会把手冻掉呢?”
东方珞急速的转身,大步往临风亭而去。
黄鹂又是一阵错愕。
弹琴者并不傻,已经在临风亭四周拉起了帷幔。
东方珞听那琴声,倒是很符合冬日黄昏的景致,满目的凄凉啊!
东方珞驻足在亭外,听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才示意黄鹂打起帷幔,进入。
身穿白狐大氅的人,手抚在琴上,那么的专心致志。
东方珞忍不住的苦笑,她倒是忘了,这松竹堂里,能将琴声弹得这么好的,不止钟凌风一个。
琴声戛然而止,水仙垂下手,抬头看过来,“你若再不来,我这就得派人去请了。”
选择在此弹琴,竟是专门要吸引她自投罗网的。
东方珞用力扯动嘴角,“珞儿迟钝,竟是没听出水仙姨琴里的召唤。今日的授琴,要在这里吗?”
亭子里有炭盆。
石凳上裹着厚厚的棉垫。
她竟是不知,这里竟然成了这么一个安乐的所在。
水仙冲着石凳努努嘴,“坐吧!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水旦上前,抱走了琴。
水芸则捧上了茶盘。
然后都自动的退了出去。
黄鹂见状,看了东方珞一眼,也退到了亭外。
东方珞看到水仙冲茶,就突然想到了刚刚在书房的一幕。
这俩人冲茶的动作,竟是那般的相似。
水仙将茶杯递到了她面前,“有心事?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东方珞手放在石桌上,抱着茶杯,迟迟没有端起,却故作轻松的道:“没有啊!他只会护着我,哪肯让我受半点委屈呢?”
语气里不自觉的嘲讽,挡也挡不住的流泻了出来。
水仙却扯动了嘴角,道:“他从前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吧?”
东方珞苦笑,“他现在的很多事,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