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算考虑到继承人,大可以过继一个孩子,靖王府并不会倒。”咬着牙,忍着盘旋在心头的那股疼,他作势收紧了五指,修长的手指下的凉意,贴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有些恍惚。
“但是,本王气的不是你生不生得出,而是,你从来就没想过要给本王生个孩子!”真要他说的这么明白,她非要端着明白装糊涂?!
秦长安复杂地看向他。“为什么?”
若是在几年前,她从未想过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可笑的是,她已经走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
“你不知道?”他的手指贴着她的脖颈,顺着那滑嫩的肌肤上下移动,感受到她的青色脉络剧烈地跳动着,他的嗓音愈发低沉。“本王想让你从心里承认你就是靖王妃,是本王的正妻,而不是把如今的日子当成迟早要昙花一现的梦境。”
她眉心一皱,那颗朱砂痣也为之皱起来,还未等她想好要说什么,龙厉已然气息危险地靠近她,那双凶狠的眼,制止住了她差点要脱口而出的话。
这人实在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秦长安,我问你,我们的赌约,你可晓得还有多久?”
“我没忘,还有半个月。”
“很好。”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半个月后,你跟我之间,永远不分彼此。”
说的如此狂傲自负,他几乎是笃定她一定会亲口承认自己喜欢他,也会心甘情愿假戏真做,继续当他的王妃。
她深吸一口气,从南疆开始她答应豪赌一场,居然转眼间半年期限就要到了,事实上,龙厉自然对她是百般的好,至少是用他的方式对她好,可是真要赔上自己的余生,这里头牵扯到的问题可就多的去了。
把话说开了,龙厉显然怒气消散不少,他俯身看着被他压在桌上的秦长安,又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几道菜,冷冷笑了一声。
“这么多道菜,本王从哪一道下手好呢?”
很显然,她才是他最想开动的那一道珍馐佳肴。
他的笑声宛若地狱传来的寒风一般,冷飕飕的,她已然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颗颗地解开珍珠盘扣,她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起身的时候,外袍已然松开。
龙厉放下手,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俊美的脸庞上布满无情。“秦长安,当初我们就说好的,凡事要公平。本王对你的好,你就要受着……既然你还在乎本王吃不吃这些药膳,周奉严给你开的补身药方,你也没道理拒绝。半个月过后,我们再来谈孩子的事。”
她一边重新穿好外袍,一边错愕地看向他,谁要跟他继续谈生孩子的事?他真是脑袋坏了吗?
为何她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偶尔还是无法看清此人的真正想法,好似他被浓雾笼罩,总是高深莫测?
今日的一番对谈,实在是糟糕透了,她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还未转身,又听得龙厉不疾不徐道。
“抓到李鬼了。”
她的脚步停下,细白的双耳顿时竖了起来,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龙厉望了一眼她的背影,气定神闲地坐在桌旁,挑起斜长入鬓的眉,懒洋洋地说。
“若想知道,就坐过来。”
在大事面前,秦长安向来不是那种薄脸皮的小女人,她分得清轻重缓急,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她。
她马上就回过身子,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睛清明发亮,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意思是要他快说,别吊人胃口。
“本王说的坐,是坐这里——”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自己华服下的双腿,高傲至极。
若是平时,她可能顺了他的心思,只是他总是喜欢逗弄人的恶劣习性不改,让她心情极坏,却又不得不坐上他的腿,听他的下文。
只是一坐上,龙厉的双手就大力地箍住她的细腰,随即吻住她的耳根,在她的耳后留下了一串湿润痕迹,她毫不留情地掐了他一把。“轻些。”
“轻不了。”他霸道地说,很快又将战场转移到她雪白的颈后。
秦长安的眼睛闪了闪,突然将小手伸到了他的后颈,猛地扯动他的发丝,见他吃痛地怒睁双目,她反而笑笑地说。“我也轻不了。”
龙厉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捏了捏她的脸颊。“是啊,敢出手动本王的人,也就你一个。”
不但敢掐她,捏他,他还吃过她不少拳头,如今好了,还敢扯他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