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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觉得此次再见昭姬,昭姬与从前有些不同,却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了。
样貌倒还是那般清丽动人,若非说有何不同,倒是添了几许女儿家的媚态在其中。
貂蝉跟着昭姬一路行至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前,她稍加留意了一阵,发现昭姬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说不尽的幸福感觉。那样令人羡慕又向往的感觉。
于是当二人落座以后,貂蝉便调笑道:“妹妹与赵将军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可是有了好消息?”
昭姬蓦地脸上一红,笑道:“哪有那样快,这事急不得。”
殊不知这事不但急不得,就算急得,她和童霏又怎么可能有子嗣?
昭姬反问貂蝉:“却是姐姐与大将军……怎的还不见动静?”
貂蝉一怔,没想到昭姬又把话头扯到自己身上,略显尴尬道:“像妹妹说的,此事是急不得的。”
昭姬便不再多问,而是转移话题道:“姐姐怎么也随大将军来此了?”
貂蝉幽然一叹,道:“那一日长安生变,义父曾来将军府中见我,当时妹妹也是在场的。”
昭姬点一点头,那件事她一直记得,貂蝉没有弃吕布于不顾,也没有阻止王允的逃离,足见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所以后来她才会劝说童霏少些与貂蝉争执。
貂蝉又道:“哪知……义父逃出长安之后,却被流兵所劫,客死异乡。”她又叹一声,“若早知如此,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任他离去的呀。”
昭姬也跟着叹气,当时若不是童霏的突然出现,长安很有可能被敌人攻陷,到时死的人会更多。
“世事难料,王大人知道姐姐有这份心思,九泉之下也会有所慰藉了。”
貂蝉敛了敛神色道:“我心中苦闷,却无处去说,大将军怜我,当我提出要来此地与妹妹作伴时,他便答应了。”
昭姬握了握貂蝉的手,二人一同叹息起来。丧父之痛,她二人都在不同程度上体验过了,但幸运的是,她们都有一个爱护自己的人守在身边,这样一来,无论陷入怎样的困境,她们都可以走出来。
婢女进来奉茶,貂蝉神色恢复平静道:“不说这些惹泪的话了,我此次有惊喜带给妹妹。”
说话间,已有人抬了貂蝉的行李前来,昭姬一眼便望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那把琴也在其中。当时离开长安时,因着是去打仗,她便没有带着,现下暂时安定下来,她无一日不想念那琴的。这宅子里自然也有琴供她消遣,却没有自己的那般熟悉顺意。
昭姬欣喜道:“让姐姐费心了,如此,妹妹便以曲谢姐姐可好?”
“洗耳恭听。”
相视一笑后,昭姬便低头调试琴音。
纤指拂过琴弦,乐音流转。
恍惚见江风拂过空阔的碧江上,鱼儿随着波浪跃起,仿佛卷起了千片雪花。岸边桃红柳绿,晴风中丝丝细雨蒙蒙。就像是一幅美妙的水墨画,无不昭示着岁月静好。
女子的毕生所愿,大抵都是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吧。
一曲听罢,二人又闲聊起来。昭姬对貂蝉提起那天然温泉,她道:“姐姐远道而来,理应去温泉沐浴,聊以解乏。”
“这府中居然有温泉?”
于是昭姬便把那温泉的大致景况说了一遍,言语间不自觉地露出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