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什么路最窄?”
她方一说完,一黑一紫两道身影腾空一跃,迅速消失。
“呼……”小顺子长嘘一口气,“他们总算走……”了字还没出口,见一道漆黑的身影去而复返,如鬼魅般从天而降。
死气沉沉的玄铁面具,妖异的红瞳。
阴森骇人。
不是殇王,还能有谁。
“冤家路窄。”冷然如冰的四个字自君寞殇唇里逸出。
凤惊云也不否认,“殇王爷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想必君佑祺也想明白了吧。
云起山庄外的一处树林子里,小厮园子递上一只烧鸡,一个水壶,“王爷,您饿坏了吧,快吃点东西。”
君佑祺接过水壶一口气饮完了一袋水,又三两下将烧鸡解决,最后用另一袋水漱了口,再用白绢擦拭干净嘴角,“云儿太狠了,饿了本王与三皇兄三天。”
“王爷,您千金之躯,犯不着挨饿……”园子十分不满,“您从小到大,可是头发都没人舍得您少一根。为了区区一个凤惊云,如此牺牲,值得吗?”
“值得。君寞殇也在挨饿。”君佑祺微眯起眯,“自鸳鸯湖上一战,以本王十二重的玄隐神功,居然无法取胜于殇王那个妖孽。交手之间,本王只觉得他内力深不可测,无法揣测到他的功力究竟高深到何种程度。加上他会隐身邪术,世间,已经没有人能取他的性命。除了……凤惊云。”
“是啊。”园子点头,“殇王在皇宫里公然守了凤四小姐一夜不说,为了凤四小姐一句话,居然水米未进三天三夜。看来他对凤四小姐的心仪程度已经超出了平常的范围。”
“是好事。说明本王一直没有估计错。亦说明,本王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不能与云儿不愠不火地耗下去,那记猛药是该出了。”
“殇王这样一直缠着凤四小姐,恐会破坏您的计划。”
“他不会有机会的。”君佑祺唇角泛起深沉的笑,“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了。按前任半月教南堂主邱少渊那个叛徒所说,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君寞殇就会找女人暖身体,那晚,他必会消失一夜。本王就趁那个时候行木成舟。”
“好主意。”园子眼睛一亮,又想到,“既然殇王需要女人暖身,王爷何不派女人刺杀殇王?”
“邱少渊说根本没有女人刺杀得了他,曾有挑中给殇王暖身的女人意图刺杀他,结果被那个妖孽制住,活活将其玩、弄至死,连尸首的余温也未曾放过,最后变成一具冰尸,被扔到荒郊喂狼。”
园子打了个冷颤,“听起来好恐怖,凤四小姐杀得了他吗……”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君佑祺内心有几分感伤、无奈,“她是唯一能办得到的人。”
“王爷……”园子心疼主子,知道主子心里苦,“您所做的一切都会值得的。”
“云儿问什么路最窄。自是冤家。”君佑祺扯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君寞殇一想到就折回了,指不准回去继续饿着,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他这般冲动,注定要败在本王手里。”
“王爷,殇王那个妖孽都折回凤四小姐身边了,那您……”
“本王其实想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可惜,又不是时候。本王也不能空手回去,以免云儿觉得本王想通她的话,比那个妖孽要慢。”
“那王爷准备怎么办?”
君佑祺想了想,“附近可有野花?”
“南面的山坡上有挺多。”
“凤惊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女子,永远逃不脱男人的甜言蜜语,浪漫情怀。”他漆黑灿亮的瞳仁里闪过志在必得,身影一闪,轻功一纵,消失无踪。
云起山庄的小院云阙居院里,凤惊云依然在翻晒着竹筛子上的草药,动作优雅娴静。君寞殇站在旁侧,他的目光冷森如冰,邪气凛然。
一直是注视着她的,那邪肆的血色瞳仁中,又蓄着一种隐隐的温柔。
凤惊云淡然启唇,“君寞殇,你让我有点意外。”
他伸手撩了下她耳后的发丝,嗓音几分涩哑,“你也会意外?”
“马车里的一事之后,我以为你至少再见到我,会怒得杀了我。上次湖上一见,没有,上上次你来找我,也没有。”
他伸手从背后拥住她,深深地唤了一声,“云!”
“别这样……”她声音清冷无波。
小顺子在一旁看得是内心直滴血,他家小姐是齐王的,殇王爷怎么可以动手动脚……呜呜……想把殇王拉开,又没那胆子……
“在马车里,本王手里的匕首捅进了心脏。当快死的时候,你见死不救,本王一点都不怪你,是本王自己所为,后果,当然是自行担待。可听到你让本王独自品味寂寞,要本王寂寞到死,本王当时的心好痛好痛!”他埋首在她颈项,有些苍凉地吻着她白皙的颈子。
因严重缺水而干裂的嘴唇搁着她的肌肤,有点被磨沙着的疼痛,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