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有心悸?活不过三十?”
“钱少爷怎么知道?”
“这你别管,快说说!”
“确是有心悸,娘胎里带出的毛病,能不能活过三十不知道,听说这病不大能治好。”
“为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动不动就抹眼泪,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实则比谁都狠,她娘存了大半辈子的银子,就是这个贱人偷走的。”
钱三一的剑眉挑了挑,“还有吗?”
“她十三岁就和男人鬼混了,手段那叫一个了得,哄得那些眼瞎的男人心甘情愿给她钱花。”
“对了,钱公子,这人手脚还不太干净,偷她娘的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也就她娘相信她。”
钱三一转过头,对我说:“这个李尘尘就是把巢轻舟勾走的那个,巢轻舟的眼睛是真他娘的瞎。”
“要不瞎,怎么会便宜你?”
钱三一:“……”
我得意笑笑。
论怼人,美人我从未输过!
……
从尼姑庵出来时,钱三一身上分文不剩,这时,我才明白这小子的钱都花到了哪里。
“那个凤仙看着有几分脸熟,名字也熟。”
“你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她是我爹的小妾。”
我愣了好一会,才跳脚骂道:“钱三一,你养你爹的小妾,也不怕你娘知道了,气死过去!”
钱三一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美人,那年清明,我偷偷跑去给小妹上坟,远远就听到哭声。走近一看,竟是她。”
“你就心软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从前的事情。”
钱三一无奈道:“她生母就是个妾,被主母弄死了,她才被卖到了妓院,才一门心思想着要上位。
再后来,她人老珠黄,在妓院混不下去,又染一身脏病,流落街头……美人啊,不是我想养她,我是替我小妹养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想评价他做得对,还是错。
这世间,谁的心里没有根刺,如果养着那帮老妓女,能让那根刺没那么痛,花点银子又何妨!
“现在你知道了李尘尘是这个德性,打算怎么办?”
“我想等二爷回来后,告诉她。”
“告诉她做什么?”
“我要让她知道,那个李尘尘给她提鞋都不配。”
钱三一冷笑一声。
“论出身,二爷比那个李尘尘高不到哪里去,但她从没想过依附男人,要从男人身上得到点什么。恰恰相反,男人给她一分,她会还以三分。”
我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她才值得我等啊!”
又来了!
等个二爷就了不起吗?
我鼻子呼出一道冷气,心说:这小子其实就是在变相的炫耀,二爷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