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江月初坐在床上静静调息打坐,一整个晚上都不曾入睡。直到阳光倔犟的透过门缝洒在江月初的裙子上她才慢慢睁开双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江月初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心里边不住的想着周若若什么时候才能来,一边推开门走向院子。
天已经大亮,院子里也被照的亮堂堂的,昨天夜里不曾发现的一些东西终究暴露在金黄的阳光下。
一推开门,阳光尽数洒在江月初身上,她眯了眯眼,适应了下强烈的阳光,心里感叹着终于重见天日了。刚睁开眼将院子里扫视了一遍她就愣住了,每个房间门口到院门之间的路上,都是星星点点的,一片一片的黑色印记,江月初蹲下来仔细辨认了一番,心下骇然,这些都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随后她站起身来向左右的院墙看去,墙上也尽是斑斑血迹,墙很高,周围连一点借力的东西都没有,想来是之前有人逃跑被发现了,附近才会连块能借力的碎石也没有。
看到这些江月初紧紧皱着眉头,她又想到昨天方世欢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心跳渐渐的加快,江月初不敢细想,只能希望被抓那些人还能活着。
“嘭”一声巨响,江月初赶紧看向声源处,天空中隐隐约约有焰火的印记,心下略微松懈了些
“若若终于来了”
随即便听到阵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过了没多久声音渐渐消失了,又过片刻院门被人猛然推开,江月初看向那人,等看清那人时她却说不出话来了。
那人正是方世欢,昨夜夜色昏暗不已,不曾看清方世欢的情况,今天看到只觉得心惊肉跳。
她身形极为瘦削,穿着一身发白的粗布衣裳,衣裳上面却布满红黑色的血迹,双脚上绑着一条铁链,走动时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铁链上尽是血迹,拖在地上落下星星点点的血色印记。
等她走近了,江月初才抬眼看向她的脸,她的脸极其苍白,是失血过多的病态,脸颊凹陷进去,嘴唇干裂起皮没有一点血色,她的双眼下面尽是乌青,眼白处布满红色的血丝,脖颈上套着一圈细细的锁链,整个人憔悴异常。
江月初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姑娘,快走吧,他们都去寨子门口了。”方世欢抓起江月初的胳膊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江月初哑然跟在方世欢后面,几次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木然的被拉着走进了关着风山棠他们几人的房间。
“你是……方姑娘?!”
江月初听到风山棠惊讶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反手抓住方世欢的胳膊开口问道
“方姑娘,你……”
不等江月初说完,方世欢就打断了她,粗哑的声音回荡在几人的耳朵里,给众人带来不小的冲击。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快些和我走吧,你们的东西就在旁边的房间里,时间不等人。”
江月初只好把剩下半句话咽进肚子里,几人对视一眼
“分头行动。”
风山棠和花月,银钩按照方世欢的指示往寨子门口跑去,风遇霜与江月初则跟在方世欢的身后去救其他人。
二人跟在方世欢身后绕过两座院子,穿过一片竹林,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和方世欢急促的喘息声。江月初和风遇霜心里很是煎熬,只希望能快点到那个地牢。
又走了一小段路,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简陋的房子,方世欢径直推开门走进房子,江月初二人看到房子里更是破败不堪,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却突兀的放着一个花瓶。
方世欢抱着花瓶向左拧了一圈,只听到轰隆一声,桌子右侧的墙壁上向里开了一扇门,二人惊讶的跟在她身后对视了一眼迈步进了门。
一进门便是一阵冲鼻的,浓郁的血腥味,恶心的江月初直皱眉头。风遇霜看向江月初眼神询问她是否有事,江月初却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门后是十几阶楼梯,走完最后一节楼梯转身向楼梯后面走去,入眼的是两排监牢,监牢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女人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听到动静回头看来,那句“回来了”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