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钱二打出的棋子绝非上次那般。
当那件暗器撞击在棋子上时,那棋子骤然沉了一沉。
这陡然一沉之后,也接着改变了前进的角度,但依然以十分诡异的方式迸射过去。
原先,它射的是春的鼻梁,现在给撞击了那么一下,势度突变,已改攻春的下胁!
另一枚棋子,给撞击了那么一下之后,却又跟前面那枚棋子几乎完全不同的反应。
它弹跃。
跳起。
然后以上而下,越击春的额角。
它原来是射向春的咽喉。
换而言之,钱二发出这两颗棋子,力道早有拿捏,就待春发暗器加以撞击、这才见出它真正的取向、最后的杀手锏来。
他对自己的暗器很有信心。
所以当日方树铮要他偷发暗器,使毛丰源误以为是春干的勾当时,钱二却觉得很委屈。
何不干脆把春和毛丰源杀了!既要冒充又要跟踪,苦心积虑的,何苦?
后来,他在“伟华二党”李府附近与毛丰源一战,始知这小子有过人之能,他才算咽下了这口气。
是对毛丰源,不是对春。
他始终觉得自己比春好。
春的暗器手法,他全研究过。
春发放暗器的手法,他一清二楚,而且还研究出一套克制的方法来。
可是春天生残疾:就算不是天生的,也是好不了的,而他却来去自如、兼擅轻功提纵术。
所以没理由春比他出名、比他强、比他有“江湖地位”。
所以他誓必杀了春。
就为了春曾在名声上盖过了他!
他没想透的是:他以为自己已超越过了的春,是他想像中的春。
而他自己却是个自大的人。
自大的人从来不会把敌人作正确的判断,只会把自己的实力高估了。
那两件暗器,正因受撞击,折射向春的胁下和额侧。
正因为它是猝然变更角度,离春又极近,春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来不及射下这两件要命的暗器了。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春的左手食指均是一弹,“啸啸”二片指甲形的暗器,又毫不偏差的激射在两枚棋子上。
这次两枚棋子再也不能及时校正迸射的位置与角度下。
这飞射的方位反而受春第二轮手发暗器的控制,反射向钱二。
钱二这回是大吃二惊。
这两枚淇子淬毒!
剧毒!
连他都不能轻接。
他只好大吼一声,左右手同时再打出两枚棋子,全力以赴,击下先前的两枚棋子。
就在他全神贯注对付自己发出去的棋子之际,春突然“嗖”地一声,射出一支箭,直取钱二额心印堂!
钱二马上再打出一枚棋子。
这时,他对眼前的敌手已全不敢存轻视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