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拍脑门:“殷斐,我给你看这个。”
胭脂急急的从包里掏出手机。
手忙脚乱的摆弄。
她前些天删除手机多余文件,把之前很多照片都删除了。
但是,她的手机是爱疯5,有自动存储功能,删除的文件或者照片会在垃圾箱里缓存十天备用。
此刻胭脂一项一项的寻找隐藏功能,好不容易又调出还没有消失的照片。
“殷斐,你看这是不是爷爷?”
照片就是上次小馒头肺炎住院时,在加拿大温哥华的圣保罗医院里,小馒头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玩车模的照片。
照片里白头发老头正给油控车模前进的方向设置碉堡,白发稀落的蜷曲在光秃秃的头顶,半低着头,神情专注,仿佛回想起战争年代设置路障拦截敌方车辆时的情景,而小馒头在老人身边拍手大笑。
一老一少都是那么开心投入的模样。
殷斐视线扫过胭脂的手机屏幕,蓦地,男人竟然,微微张着嘴,从没有这样惊诧转而变成惊喜过。喉结一热,急剧滑动几下,拿着手机在看的手也一霎间颤抖的不停。
眼眸幽深却掩饰不住的激动,惊喜,火热。
眼神看向胭脂:“老婆,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小馒头和爷爷见过面?玩到一起?”
“恩恩。是真的。三个月前小馒头在温哥华轻微的肺炎,住院在医院的休闲区里看见老人家在玩车模,他跑过和老人家玩的好开心,每天都去缠着老人家,一直玩了三四天,直到出院。”
殷斐点点头,墨黑的眸光闭眼,滴下两行泪,大手搂过胭脂的肩头,使劲儿按了按,已经没有言语能形容出他此刻的惊喜安慰和愧疚交替的感觉。
“老婆,谢谢你和儿子,你们替我赎了对爷爷的愧疚。”
胭脂摇摇头,伏在殷斐肩头,眼圈红了:“对不起,殷斐,对不起,我应该让小馒头和老人家多玩几天,怪我当时没有认出来老人家。”
“呵呵,情商感人。演技一流。”
身后啪啪啪传来几声巴掌鼓掌声。
殷斐和胭脂都吓了一跳,瞬间回头。
身后的土坡上不知何时,上来一辆轮椅,腿上盖着深紫色的毛毯。
露出上半身的女人,短发齐耳微微卷曲,还是复古的赫本式。
面容是那么美艳,精致,孤傲。
只嘴角轻轻的一翘,便显出了她苍白肌肤的细腻和冷傲,蔑视。
轮椅旁边还有一个雍容富贵的中年女人,今年流行的长发波浪弯曲,披在肩背。衬托着冰凉的一张脸。
胭脂虚弱的身体被这两道冷气袭击的有点意外,有点晃,被殷斐大手拦腰搂住。
“妈,婉柔,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这里我们不能来?”清亮的女高音。
殷斐的妈妈非常不悦的眼角扫了胭脂一眼,视线落在殷斐脸上,冰凉的,责备的。
“呵呵,姨妈,您误会斐哥哥了。斐哥哥怎么会不高兴我们来看爷爷呢。是不是斐哥哥。”
金婉柔的声线语气明显没有了当你哦按的幼稚,却是深沉,清脆的让人更加压抑:“姨妈呀,斐哥哥只是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他的这个演技超高的女人在爷爷面前煽情,骗取斐哥哥的感动。呵呵,斐哥哥,胭脂,真是抱歉呢,影响了你们的桥段,二位请继续,胭脂,你继续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