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埃看了他一眼,觉察到他嘴角的不屑,暗自一笑,当着他的面,掌心向下慢慢地从地上卷起一团落叶。麦加注意到弗洛埃的手指丝毫没有用力,完全不像他那样集中精神,身无旁骛,她控制风的感觉,就像是风是从她体内流出来的,而非身外之物。
“我手里一共有两百片树叶,你再照刚才的方式玩一次,怎么炫都可以,但是,最后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必须还是两百片,一片不多一片不少。”
这还不简单。
麦加二话不说就出手接过了弗洛埃手中悬浮的树叶,可是,还没拿稳就掉了一片,他这才意识到弗洛埃手中的气体有多么轻盈无力,那些树叶仅仅只是顺着微风自然地旋转,而根本不需要重复施力去操控,相比之下,他的气团就像是一坨笨拙的顽石,难怪他侯不住了。
麦加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托住那片掉下去的叶子,想办法将它挪回到气团里,可是那片叶子的风力显然和气团并不匹配,怎么都无法再融入其他一百九十九片叶子恒定旋转的轨道中去。
真该死一片叶子就已经搞不定了,还炫个鬼啊
麦加的脸色开始发红,弗洛埃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的双手街在半空,左手托着弗洛埃递给他的气流,右手不断地调整着气息,可惜,怎么样都不对,所以只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弗洛埃很有耐心地等着,用眼神问他。
别着急,我一定有办法搞定它
他还是不肯开口求救,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弗洛埃又想起了那张吊人牌,这小子果然铁齿得很,她倒想见识见识他体内的那股子蛮劲儿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来。
麦加的注意力从弗洛埃的眼神中撤离,全神贯注地投射到手中的气团上。
为什么右边那么重,左边那么轻?到底如何才能把右手控制那片小树叶的气流给理顺呢?
麦加开始集中起自己的念力,仔细揣摩左手掌中那微乎其微的气流韵律。
少顷,他便发现了两者之间最明显的区别——
弗洛埃的气团是顺流风,也就是说,她在控制空气的时候,是遵循此刻林间风速与气流最自然的状态的,空气里的风原来怎么流动,到了她手里还是怎么流动,所以,那些树叶就会很自然地随风起舞,而且非常稳定,因为这戌流的速度、密度、乃至元素形态,和周围那写不见的空气是完全一样的。
而右手中的那片叶子,是因为被麦加的灵气所操控而运转起来的,空气中本来的元素全都被他的灵气给打乱了,怎么可能合二为一?
麦加突然放开了右手,那片叶子立刻就掉在了地上。
弗洛埃斜靠在树干上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下,以为,他这就这么打算认输了,不料,麦加对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似乎,还有后续。
麦加甩了甩右手腕子,彻底防松原本紧张的肌肉。
这时候,他左手上的气团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
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把脚跟站稳,然后,张开右手的五指伸向空中,慢慢闭上自己的眼睛。
麦加的指尖在无形无影的空气里微微地颤动。
他是在感受此刻周围那姓气元素最原始的状态么?
弗洛埃感到异常地震惊。
难道,他已经看出了她控风要领的最关键么?
弗洛埃的心跳因为突如其来的兴奋而不知不觉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