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俭和穆氏不知个中缘由,纳罕不已,但人家跟他们客气是人家事儿,他们可不敢当真,于是都小心翼翼的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了。
于是,连同那个太监的车子在内,一行六七辆车子,便浩浩荡荡的出发,往京城去了。
淳于珟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他昨晚就告诉她了,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让他们先行一步,等他办完事,自会快马加鞭的追上去的。
他要办的事儿,事关他的终身大事。
这几天,安安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已经到了起不来床,行动都要靠人搀扶的地步了,聂恒去看过,说坚持不多久了,要是没有幽灵草,怕是顶多也就撑一个月吧!
淳于珟认为机会来了,已经派人去人跟她谈判了,他给她救命的幽灵草,让他她主动退婚。
然而,安安却固执得很,说什么都不肯退婚,声称情愿死也不愿意退婚。
淳于珟才不信她真舍得去死呢,正打算跟她耗下去,没承想人算不如天算,出了沈若兰家那码子事儿,他没工夫耗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免得耽误事儿。
于是,今日他亲自出马,来到府尹府,跟她面谈。
这还是安安来吉州后,淳于珟第一次来看她呢,只可惜不是来探望她,而是来退婚的!
想到他来的目的,安安的心都凉了,退婚的事儿,前两天他已经派人来跟她谈过一次了,安安没有同意,所以这次他来,安安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他进来后,她依旧靠在大迎枕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药,并未抬头看他一眼,好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于珟在一边坐了下来,并没有怪罪她的无理轻视,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淡淡的盯着她看,一瞬不瞬的,只是,眸光里没有半点温度。
安安的心理素质毕竟不如淳于珟的强大,被他盯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来率先开了口。
“湛王今日怎么这般得闲,还真是稀奇呢,只不知是什么事儿能让王爷这么赏脸,贵脚踏贱地,要还是上次那个事儿,王爷就请回吧,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安做不得主,王爷要是想退婚的话,就去找我父母和太后娘娘说吧!”
淳没在意她的嘲讽,直言道:“姑母那儿和母后那,本王自会去说,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能不能跟我退婚?”
“不能!”
安安含泪抬起头,“全京城都知道我跟你订婚了你现在却要把我扔到半道上另娶她人,你叫世人怎么看我,我将来又怎么做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既然不想娶我,当时为什么答应?为什么要跟我订婚?”
淳于珟道,“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所以会尽可能的补偿你,救你命的药我帮你找,湛王府的私库你可以尽数搬去,这天下,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找来给你,做为我对你的补偿,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够,远远不够!”
安安悲愤地喊道,“不要用金银珠宝来侮辱我,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种唯利是图,贪爱银钱的人吗?”
看着她这副委屈悲愤的样子,淳于珟的脸上划过一抹嘲讽,也明白想跟她客客气气的分手已经是不可能了,便直言说,“不,你在本王的心中,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该往我头上带这种帽子啊……”
安安痛苦而又委屈的望着他,脸上写满了悲愤,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那副表情,着实的膈应到湛王殿下了,让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歇后语——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他撇开眼睛,呵呵笑着说,“你认为是本王诬陷你去?那你给本王解释解释,那次订婚的宫宴上,你为什么会中毒?别告诉本王你只是被纯曦那个蠢货害的,她可是只想给你下泻药,叫你丢丑而已,没想过要你的命,你现在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你自己心知肚明!”
一番话,顿时让安安郡主惊惧不已,脸上的表情也由委屈切换成了恐惧,她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