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派来的这几个人却不怎么讨喜,特别是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子,一脸的傲气,仿佛有点儿看不起他们家似的。
这让沈若兰觉得有点儿不爽,要不是昨天已经答应他了,她肯定把这几个人给请出去了。
沈德俭也为这络腮胡子的态度感到奇怪呢,按理,湛王派来提亲的人,该对他们笑脸相对殷勤备至才对啊,怎么这位这么高冷桀骜呢?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络腮胡子喝了几口茶后,把茶杯撂下,清了清嗓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的女儿有造化了,大将军身边儿的红姨娘指明要她去服侍呢,大将军府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也就是你女儿运气,才入了红姨娘的眼,若是她再聪明伶俐些,没准儿将来能有一番大造化呢……”
络腮胡子以为,沈德俭家虽然富裕,但到底是山野村夫,社会的底层人士。他们家的闺女若能去大将军府里做事,应该算是他们的运气,所以,说话的时候,脸带着一种优越感,说话间带着高高在上的自豪语气。
沈德俭听到这儿,脸一下子就撂下来来了,原来这些人跟本就不是湛王派来提亲的,而是什么陈将军派来买他的兰儿当使唤丫头的。
他沉着脸,冷飕飕的说,“多谢美意,只是我家女儿是娇养长大的,不会伺候人,还请那位姨娘去另寻她人吧。”
络腮胡子一看沈德俭竟然拒绝,呵呵冷笑着说,“你个山野之人大概还不知道陈大将军是什么人吧?不妨告诉你——”
他向旁边拱了拱手,傲慢的说,“陈大将军就是陛下钦命的北军大将军,跟鲁大将军一起统领北军三十万大军的三军统帅,他亲自点名叫要你家女儿去府上服侍,你敢不从?”
换做从前的沈德俭,听到这样的大人物肯定会吓坏的,但是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的女儿有湛王罩着呢,那个陈大将军又算个屁呢?
于是,沈德俭不咸不淡的说,“我女儿是良民,不会去伺候人的,还请体谅。”
络腮胡子本就看不起乡下人,也就是看沈德俭家中有几分家私才跟他说这么多的,这会子见他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心里早就烦了,冷声威胁说,“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我等来好摸好样的迎你女儿你不应,若我们拿条绳子把她绑了去,你又能如何?”
沈德俭一听,气愤的说,“将军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大将军想要仗势强抢民女嘛?”
络腮胡子冷笑说,“就冲你刚才那句话,就能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是把你打死了都不为过,你要是在执迷不悟,就给你点儿苦头尝尝,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
说完,站起身,施施然的吩咐说,“把他那个女儿带上,回吉州!”
那四个长随听了,一起拱手,喝了声“是”,就前后屋子里翻找起来。
他们是找沈若兰的。
这几个人身形彪悍,动作伶俐敏捷,一看就是练家伙,沈若兰怕他们打坏东西,也怕他们吓到菊儿和娘都胎,就悄悄地嘱咐了娘几句,叫她不要害怕,随后主动站了出来。
“我就是沈若兰,别为难我的家人,我跟你们走……”
络腮胡子见沈若兰主动站出来了,很满意,就一挥手,让几个长随把沈若兰带走,沈若兰也没有反抗,乖乖的上了车,那几个人则骑上马,带着沈若兰趾高气扬的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沈德俭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山里去了,他得把这事儿告诉湛王,那个什么将军的,听起来挺厉害的,但是凭他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他的准女婿去……
湛王正在别院中安排自己的下聘之礼呢,听闻沈德俭求见,急忙吩咐请进来。
再有几天,这个沈德俭就是他的岳父泰山了,他得好好的与之相处,决不能得罪和怠慢了。
被带进院子后,来不及见礼,沈德俭就着急忙慌的把兰儿被带走的事儿说了。
淳于珟一听陈炳荣竟敢抢他的未婚妻去给他的小妾做丫头,气得脸都绿了,二话不说的吩咐备马,一个人都没带的跑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