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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柜那里找出一个纸箱子,又转身去开保险箱。
白靳衍不知道什么走了上来,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站在保险柜前发呆的女人。
关遂心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伸手拿出保险箱里的东西,走了过去来。
他其实与四年前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高度。那张让她迷恋了多年的脸,仍是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想她一定很好色,不然怎么会就那一眼,就追逐了他那么多年。以至于一念成疯,以为拿婚姻可以圈住这样的一个男人。
“当初结婚的时候,爸爸刁难你,说婚房一定要你准备。可是姐姐告诉我,你当时公司周转有问题,哪里有钱可以买这里。是卖掉了白家的祖传的宝物。”她浅笑着递了过去,“我又去买了回来。”
他微微地眯起眸子,眉头也自然地敛起,细细地打量她。
“我一直放在保险箱里,结婚那晚,我告诉你保险箱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以为你会看到。结果一晃几年,你从未打开过。姐姐说,这是给白家儿媳妇的,对不起。”
他接过她手上递过来的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是一块完整的方形绿翡翠,通透晶莹。
关遂心深呼了一口气,抬眸直直地望向他,“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这些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白靳衍,我放你自由。”清浅的笑容,那双慌乱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那明天下午1点,民政局见。再见。”
白靳衍只觉得心底有一把无名火,烧得他的血液都在沸腾,他讨厌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关遂心从他身旁走过的瞬间,他伸手一把拽住她,狠狠掰了过来,捏住她下巴,用力而狠绝,“放我自由?恩?你不是很爱我么?你忘了你结婚的时候你怎么穿那些透明的性感睡衣怎么来勾引我的?你忘了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你忘了…”
“都过去了。”她垂下眼眸,只是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他一怔,愣愣地盯着她平静的脸,她的眼眸又恢复原来的清亮,带着一股子倔强。鼻头还有些红,明明刚才她还在他面前哭泣。
手突然放开,将头靠在她肩上,闷闷地笑起来,然后越来越大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几乎流出眼泪,“才四年,忍不了了?是啊,都过去了,我一直在想,当年关鹏山看到你j□j地躺在我身边地时候,心里什么滋味?养了几年的狗,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下jian到下药来爬上他的床,真是讽刺,哈哈,真是太讽刺了。”
“你是不是要对付爸爸?”她秀眉微蹙,忽略白靳衍话里的轻蔑。
“住口,他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父亲,是因为他,从20楼跳了下去,我的母亲因此心脏病发去世,我家破人亡,我的姐姐不得不委身给他。”他趴在她耳边沉沉地低吼,“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那天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是啊,我要靠女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我要依靠你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我怎么能不对付他?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白靳衍,你清醒一点。不要那样说自己。”仍是不想他那么轻贱自己。
“还有你也是,叫着爸爸,你知道那天那根项链是什么么?那天的画…”他的眼睛血红狰狞,钳制她手腕上的力道越发地收紧,像是要把满腔的怨气都一并说出来。
“闭嘴!白靳衍你给我闭嘴。”关遂心猛地推开他,神情慌乱,“你不许说…”
“呵呵”,白靳衍低笑,狭长的眼睛微眯,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原来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我以为你就是一只大宅里的金丝雀,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害怕我接下去说…为什么?我的小遂心,你在害怕什么?你是不是在害怕你叫了二十多。。。”
哐当一声,关遂心脸色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去,将身旁的箱子整个摔在了白靳衍身上。盒子里散了开来,掉了一地的信。
想退后又差点跌倒,白靳衍上前及时扶助了她。
她像是摆脱脏东西一样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白靳衍冰冷的眼眸里尽是凌厉,“遂心…”
关遂心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白靳衍,“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呢…”急忙转身,拼命地向楼下冲出门,上了车,像是害怕后面的洪水猛兽。
上了车就猛踩下油门,她开得飞快,一双翦瞳此刻像一潭死水,望向前方道路的视线一片模糊。
白靳衍愣愣地站在原地,抬手望了那块通绿的翡翠,猛得砸在了地上。
哐!裂成了几块。
在一处红灯口,空白的脑中终于是有了意识,她重重地踩下刹车,车在冲出白线时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重重地撞上方向盘。胸口生疼生疼,她半趴在方向盘上,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