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什么压,她是自杀,我还要负法律责任不成?」谢宴声神色平静,「真要打官司,你就帮我请沈律师,嗯?」
温澜气得选择噤声。
她只喝了几口粥,谢宴声胃口倒
好,比平时在家里吃得还多。
车子还没停好,温澜就看到整个主楼亮如白昼。
「老爷子来了。」谢宴声已发现谢父的车。
温澜知道,谢宴声惹下这么大的乱子,谢父谢母指定要怪到她身上。
她立马止步,看向谢宴声,「你和程霓嘉惹出来的祸事,外面的锅我替你们背了。家里的,我可不背。」
「你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谢宴声笑得不羁,「再给你加五十万,一起进去?」
「两百万。」温澜与他讨价还价。
「算了,还是我自己进去挨骂吧。」谢宴声单手攥着手机,慢悠悠朝主楼走去。
她追过去:「一百八十万!」
「一口价,五十万。爱去不去!」谢宴声已推开大门。
温澜想了想,别说挨一顿骂了,就是再来个祠堂罚跪「套餐」,五十万,值了!
「回去立马改欠条。」她疾步追过去,小声向他嘀咕,「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必须一次到账。」
谢宴声咬唇,深深看了眼温澜,眸光越来越凉。
待到谢宴声进了客厅,温澜做了三次深呼吸,才缓缓走进去。
「你个不肖子,跪下!」
谢父的厉喝和摔茶杯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旁的谢母已不停地朝谢宴声使眼色,示意他跪下。
谢宴声悠闲地站在原地,不疾不徐地道:「说吧,你老人家想怎么罚我?」
「你不是说已经安抚好那个女人了吗,怎么闹出人命了?」谢父脸色铁青,重重拍了下桌子。
「人有七情六欲,她下午离开老宅时好好的,晚上要跳楼,我又有什么办法。」谢宴声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谢父老态龙钟的脸上,皱纹紧紧拧在一起,浑浊的目光越发犀利。
「宴声,听你爸的赶紧跪下,向你爸道个歉!」谢母想息事宁人,走过来扯了下谢宴声。
谢宴声盯着谢父,「人已经死了,你只说怎么罚我吧?」
谢父闭上双眼。
客厅内陷入压抑的沉默中。
温澜连喘口气都很小心,生怕引起谢父谢母的注意。
一道刺耳的手机铃音响起。
谢父拿起手机,听着听着眉头再次卷起来。
从温澜的角度,可以看到谢父拿着手机的手在轻颤。
「那个女人的家人已经把你告了,要和你打官司!」谢父眼睛里全是无法遏制的怒火,「现在媒体一边倒,把你写成了十恶不赦的纨绔!」
「宴声,你不是有家公关公司吗,马上让他们给你洗白!」谢母心急火燎,「帮那么多明星洗过丑闻,你这点事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什么!」
「不洗。」谢宴声漫不经心地回。
「你个傻孩子,人家都把脏水泼你身上了,就这样坐以待毙?」谢母气得脸色惨白,揉起心口。
一直沉默的谢父忽然开口:「从明天起,谢氏的副总就别做了,你在谢氏的所有工作都交给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