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陆湛澄不耐烦地重复,“我爸在家。”
“谁说我要进你家了?”朝阳莫名其妙道:“我不过是替你开车,等你平安到家,我就离开了,和陆老先生半点交集都没有。”
“不行。”陆湛澄断然否决,“送佛送到西。”
朝阳气笑了,“你喝醉了,胡说八道。”
“我没喝醉。”陆湛澄嗤笑,“才两杯红酒。”
朝阳郁闷,“给我一个地址,我送你回去。”
陆湛澄再三思考,最后妥协,“那你送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吧。”
另外一个地方是陆湛澄的婚房。
这点朝阳并不知情。
车子停在市区高级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里,陆湛澄一开始还没找着电梯,带着朝阳绕了一圈后才在物业保安的指引下找到那扇显而易见的电梯门。
“从买房到装修结束,”电梯里,陆湛澄解释道:“我总共只来过一次。”
等打开新房大门,摁亮客厅的灯后,陆湛澄又补充道:“房子是我的,翟婷婷一次也没来过。”
朝阳站在精修过的新房里——房子是跃层式结构,布局装修是典型的陆湛澄风格,简易实用至上,半点矫揉造作都没有——她相信翟婷婷没来过这处房子,因为没有几个女孩都忍受这样冰冷森然的家。
陆湛澄站在朝阳身边,一时有些无措,“或许我不该带你来这儿。”
朝阳疑惑,“为什么?”
陆湛澄摸摸鼻子,“总提起前女友的男朋友不是好男友。”
朝阳失笑,接着想起现实问题,“这里能住人吗?”
“没有吃的。”陆湛澄答道:“水电正常,睡一晚可以。”
朝阳点头,“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陆湛澄马上拉住朝阳的手,“我让你送我上楼,不是为了让你马上回去的。”
朝阳双臂交叉护胸,警惕地看向陆湛澄,“那你想干什么?”
陆湛澄嗤之以鼻,捞住朝阳的肩膀,将她直接推坐到沙发上,与她四目相对,“聊天。”
沟通,交流,熟悉,理解。
这是陆湛澄想做的事。
“聊天?”朝阳歪坐在沙发上,眼珠子转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吗?”
“阴天,没雪,没星星,没月亮。”陆湛澄紧靠朝阳而坐,“对诗词歌赋从不附庸风雅,对人生哲学也绝不格物致知。”
朝阳侧身看他,从没觉得自己离他这么近,“那你想聊什么?”
“聊你愿意告诉我的事。”陆湛澄放松地回视她,“可以先从我的事情聊起,你想知道什么?”
朝阳思考再三,实在想不出适合的问题,投降道:“还是你来问吧。”
“问个问题都不会。”陆湛澄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翘腿自得道:“我来。”
朝阳龇牙。
陆湛澄闭目思索良久,蓦然发现,他也没什么好问朝阳的。
教育经历和工作履历他都知道,家庭背景不宜相问,人生琐事又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