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些日子忙得很,今晚得空就去。&rdo;我摸摸脸上扎手的胡子,确实有些不修边幅。这几天城内多少有些风波,这让我不得不多费几番心思,倒是没主意自己形象了。
&ldo;姚叔就爱给你修脸,说是最能体现手艺。&rdo;宁老板转身去取酒坛,&ldo;刀前熊瞎子,刀后美男子!&rdo;
我忍不住乐出声来。
从酒铺老板手里接过不及半人高的酒缸,毫不费力地提起它,轻功几个跃就出了城,直奔我的小酒铺而去。还没落下,就听一阵马蹄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撞到我怀里,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师弟,这么着急是怎么了?
我接住他落地,一回身面前就一道银光划过。后面还跟着的是个天策府的军爷。
&ldo;怎么回事?&rdo;我放下师弟和酒缸。莫名其妙看着马上那个人。他一身盔甲崭亮的泛着光,□□一摆,调转了马头直对向我,&ldo;这小叫花子,偷我们军营的马草。&rdo;
&ldo;我明明是在路边捡的!你偏偏说我是偷的!这离你们军营还远着呢!&rdo;小师弟指着那人反驳。他身后背着一筐草,似乎不是普通的枯草,上面还带着点血迹,显然来自他胳膊上长长一道伤口,是被利器划伤。
我一看师弟见血了就来火,转头看那人看他怎么答复。
&ldo;我们马车运输草料时掉了一些下来,没及时捡回去,就被这小叫花子偷走了。&rdo;那人半抬着头,眉宇间一股傲气毫不收敛。
他一口一个小叫花子,显然是把我们当成普通的乞丐,就算是普通乞丐,这家伙也欺人太甚,不过是捡了些草他们就动手打人,怎能不给他些教训!
师弟听他这么说,气得够呛,跳起来对着他马头就是一脚。这家伙功夫也不弱,一扯缰绳就避开了,回手一枪拍了过来,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一手扯开小师弟,一手挡住□□,回身一套降龙掌打在他的铠甲上。铠甲太硬打的我手掌发麻,他挨了我几掌也不好受,侧起一枪挥来,我避不开只得接下,这一下力道之大我直被他打到马下。那匹战马也是充满灵性,一扬蹄就要落在我身上。
我强提起一口气,一溜烟滚开,一手抓到放在路边的酒缸,起身一跃一缸酒冲着那人兜头浇下,一点没浪费。接着一松手,酒缸冲那人脸兜头兜脸砸了下去。
落地我没再战,抓起师弟轻功赶紧跑开了。
&ldo;师兄师兄!&rdo;跑出了挺远师弟才在我背上探出头来,&ldo;我们还能卖酒吗?&rdo;
&ldo;现在是不能了,你的胳膊要紧不?得给你找个大夫包扎一下。&rdo;我背着他,直奔城内医馆而去。
&ldo;可疼死小爷我了!那家伙的手下跟他出手一样黑!还好我先打跑一个。&rdo;师弟嘟囔着。
&ldo;怎么?他们还打群架?&rdo;我问他。
&ldo;早先是个小军爷说我偷马草拉着我不放,被我几棍子打趴下了就回去叫了人来,&rdo;小师弟嘿嘿笑着&ldo;别看我出了点血,那个小军爷被我打得都要哭了,要不是刚才那家伙太厉害,我才不会逃跑呢!&rdo;
&ldo;男人流血不流泪,你倒是没输气势。&rdo;原来那人也是给自家孩子出头的,倒是能理解他心情了。我有点庆幸刚刚没下重手,只是浇了他一身酒。现下我和师弟奉师门之命在洛阳城中办事,实在不能引人注目,遇事能躲就躲。只是低头一看师弟胳膊上长长的利器划痕,我又一阵心疼。
曲杉倒是不在意,还想着刚才打架的乐子呢,自己呵呵的笑着。
到了城内,先去医馆包师弟,包好了师弟又去洗了个澡,修了个脸。溜达了好一大圈。始终不敢回酒铺。丢了酒缸,宁老板一定会念叨的,上了年纪的人,对什么都特别在意。
我这么想着,就又出城去,找茶馆老板娘谈谈人生了。逛到半夜回来,摸上酒铺二楼进了房间就一头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外头人声渐渐嘈杂起来,不得不醒。迷迷糊糊翻窗到后院,掬了水随便洗了一把光溜溜的脸,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