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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ldo;嗯，你刚才低头看手里的纸的时候，我虚着看你是在织网……你眼睛真亮，大灯泡似得，还能反光，嘴没大牙……是那种蚂蚱似得两大瓣儿……&rdo;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恶心就打断了她：&ldo;好了，别看了，我觉自己得很吓人了。&rdo;我低头仔细看对她的简述。

她：&ldo;你又在织网了！&rdo;

我抬起头：&ldo;什么样的网？&rdo;

她停止了&ldo;虚着&rdo;的状态，回神仔细想着：&ldo;嗯……是先不知道从哪儿拉出一根线，然后缠在前腿上，又拉出一根线，也缠在前腿上，很整齐的排着……&rdo;

我：&ldo;很快吗？&rdo;

她：&ldo;不，时快时慢。&rdo;

我猛然间意识到，那是我低头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ldo;你再虚着看一下，如果我织网就说出来。&rdo;

我猜她看到我的织网行为就是我在思考，我把各种可能性挨个理顺希望从中找出个解释……

她：&ldo;又在织了！&rdo;

我并没看资料或者写什么，只是自己在想。

我：&ldo;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了，你有没有看见过很奇怪的动物？&rdo;

她：&ldo;没有，都是我知道的，不过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的……还真没有。&rdo;

……

我觉得她可能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比普通人强烈的多的的感觉，她看到的人类，直接映射为某种动物。但是我需要确定，因为这太离谱了。

后面大约花了几周的时间，我先查了一些动物习性，又了解了她的父母，跟我想的有些出入，但是总体来说差的不远。

她的&ldo;猫&rdo;妈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为人精细，但是外表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她的&ldo;鱼&rdo;爸爸是蝠鱝（魔魟），平时慢条斯理的，但是心理年龄相对年轻，啥都好奇。对于&ldo;鼹鼠&rdo;的她，的确比较形象。看着开朗，其实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女孩，偷偷摸摸淘个气捣个乱成，大事儿绝对没她。基本算她性格。出于好奇，让她见了几个我的同事，她说的每一种动物的确对同事性格抓的比较准，这让我很惊奇。

想着她的世界都是满街的老虎喜鹊狗熊兔子章鱼，我觉得多少有点儿羡慕。

最后我没办法定义她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也不可能有‐‐完全拜她开朗的性格所致。不过我告诉她不要对谁都说这件事儿，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没告诉她我很向往她惊人的天赋。

大约两年后一个学医的朋友告诉我一个生物器官：鼻犁器（费尔蒙嗅器，voronasalan）很多动物身上都有这个器官。那是一个特殊的感知器官，动物可以通过鼻犁器收集飘散在空气中的残留化学物质，从而判断对方的性别、威胁与否，甚至可以用来猎物追踪、预知地震。这就是人们常说很多动物拥有的&ldo;第六感&rdo;。人类虽然还存在这个器官，但都已经高度退化。我当时立刻想到了她的自我描述：鼹鼠‐‐嗅觉远远强于视觉。也许她的鼻犁器特别发达吧？当然那是我瞎猜的。不过，说句无责任的感慨：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还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