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真愣了一会儿,不甘示弱地解下一只旧香囊:&ldo;单你有不成,我也早有人保佑了!&rdo;
香囊是多年前的旧物,磨出了毛边,被细心地剪掉线头,系带也换了新的。囊肚上的并蒂莲,花瓣早已褪色,不复当年鲜亮,大约是主人常年把玩所致。
张车前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扑,扑入无边无际的海中,周身暖洋洋的:&ldo;那便好。&rdo;
燕一真还在得意洋洋:&ldo;比你早得多,这回看你怎么比过我。&rdo;
张车前道:&ldo;只有这一个不成?&rdo;
燕一真道:&ldo;还有一张护身符。&rdo;便解开香囊给他看,&ldo;还是你放的呢,记性真是太差。&rdo;
张车前故作神秘:&ldo;不是还有件衣服吗?&rdo;
燕一真呆住。张车前慢悠悠地补充道:&ldo;还是一件我换下没洗的。&rdo;
燕一真:&ldo;……&rdo;他深深觉得如果他再否认下去,说不定还会被翻出什么更丢脸的黑历史。
瞅准机会夺门而出。
再待下去感觉就要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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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张车前才开门出来。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老管事持着请柬迎面走来,赞叹道:&ldo;都尉大人这么早就来看望大人,真是有心。大人今日气色极好,仿佛刚打了场大胜仗。&rdo;
张车前微微颔首:&ldo;可不是,才下战场。&rdo;
躲在偏房的燕一真听得快哭了,都在瞎说些啥!
哎,这俩人怎么还聊上了?不是,那什么,你们能不能往外头让让?好歹让我回去把官服换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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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车前离开后,那些流民就像被遗忘了一样天天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送饭的衙役和看守的官兵,连只狗都没有。
连只狗都没有!
张车前所谓的&ldo;听候知县大人发落&rdo;肯定也是在敷衍他们!
日子久了,他们按捺不住了。困在这里既送不出消息,也收不到命令,连头领也不知是死是活,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是终于有一天,流民求见张都尉。
张车前又晾了他们两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带着副将去了。
&ldo;这两日事务繁忙,总不得闲。&rdo;他耐心道,&ldo;几位可是对饭菜不满意?&rdo;
一个身材高大的流民站了出来。
&ldo;饭菜十分可口,多谢大人。&rdo;他说话的同时,其余人不动声色地围成弧形,把他保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