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晧干脆自暴自弃地转了个身,一下钻到温博凉怀里。
算了算了,不吃就不吃吧,这样他都已经要糖尿病了,再往深,他的小心脏怎么受得了。
温博凉从沉睡到清醒。他有稳定的情绪,从来不会因为没睡饱而闹起床气。他伸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然后端正地架在鼻梁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多一点。
远离喧嚣德小地方夜晚静谧,睡眠质量比任何时候都好。
舒柏晧问:“几点了?”
“六点了零七,”温博凉说,“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行,”舒柏晧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泪眼朦胧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说:“这个点儿外婆估计要起来了,她一起来就要做饭,我们这么多人,她一个人哪儿忙得过来?”
舒柏晧挣扎着下了床,然后闭着眼睛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舒柏晧琢磨着,今天他们四舍五入,不,实打实的,就是在约会,得好好打扮一下。
于是舒柏晧用他新买的发油,给自己抓了个发型。他将刘海都给抓得立了起来,然后穿上新羽绒服,得意得像一只花公鸡。
起床后舒柏晧便下楼做早饭,但外婆比他起的更早,一下楼就闻到了早饭的香味。
外婆早上给他们准备了汤包和豆浆。汤包的肉馅都是昨天晚上提前准备好的。精瘦肉和肥肉按比例调配,再放入猪皮冻,用水晶糯米皮一包,放入蒸笼蒸。
猪皮冻一蒸便化成汤汁,被糯米皮兜着,吃的时候要先咬一个小口,将汤汁给吸了,然后再吃,满口都是肉香。
舒柏晧最喜欢吃这个了,一顿他能吃两三屉。
吃早饭的时候,舒柏晧没看见叶建军。
沙发上没人,被褥也被收走了,于是舒柏晧问:“叶建军呢?”
舒柏晧一吵架就不喊叶建军舅舅,而他们一见面就吵,所以舒柏晧几乎没好好叫过叶建军舅舅。
外婆说:“一早接着个电话就走了。”
“怎么了?”舒柏晧问。
“小俊开车把别人车给划拉了,”外婆说。
叶建军一早走,倒不是勤快,而是儿子不怎么省心,一大早就出了事,在哪儿哪儿把别人的面包车给擦着了,叶建军只能骂骂咧咧地去给儿子擦屁股。
舒柏晧说:“叶俊一大早开什么车?”
外婆说:“他是凌晨开车回来。”她顿了顿,跟舒柏晧说:“你舅舅是混账,但他这么多年,一直养你们三个小的,也不容易,有人连这都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