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没说话,拽着临楼后退了几步,临楼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个煎饼果子‐‐乔广澜买给他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很珍贵:&ldo;我没事,就是刚才吃的时候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不太习惯这个味道……其实很好吃,真的很好吃。&rdo;
乔广澜默然无语,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手帕,半蹲下身子,给临楼擦了擦嘴,然后展开手臂,把孩子搂进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他的手臂修长,身形和魁梧一点都扯不上边,怀抱却在这个冬夜里显得十分温暖。
临楼被乔广澜抱愣了,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结结巴巴地道:&ldo;你、你……&rdo;
乔广澜苦笑道:&ldo;对不起,不应该让你吃那个。我、我真是……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rdo;
他站起来,摸摸临楼的脑袋,吁了口气道:&ldo;好吧!这东西不好,咱们不吃了,我带你去找别的好吃的。&rdo;
临楼恋恋不舍地放开抓着乔广澜衣服的手。
经过这件事,乔广澜有点扫兴,不在街上逛了,直接带着临楼找了一家客栈进去。
他要了一间上房,又在一楼点了一桌菜,和临楼坐了下来,周围座无虚席,倒是很热闹,大厅中间还有个卖唱的姑娘正唱着一支颇有韵味的小曲,古意悠悠,时空折叠,岁月余烬留下的尘烟气息扑面而来。
饭菜上来的很快,过了一会就几乎要把桌子给摆满了,小二却一脸歉意地走过来,向乔广澜道:&ldo;公子,实在对不住,您方才点了一道脆炸板鸭,但现下店里已经没有鸭子了,不然换成脆皮兔,您看行吗?这兔肉外酥里嫩,要更加美味……&rdo;
临楼听到这里,很期待地看了小二一眼。
乔广澜不明原因地哆嗦了一下,觉得皮有些发紧,道:&ldo;脆皮兔这东西……嗯,还是不吃了吧。你换个烧鸡好了。&rdo;
小二刚刚答应了一声下去,乔广澜忽然闻到一阵馨香,临楼放下筷子看向他的身后,已经有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乔广澜的肩膀上,含着笑意的女声问道:&ldo;公子,可需要点支小曲助兴吗?&rdo;
以他的功力,倒是能听出来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但客栈中的人来来往往,脚步纷乱,当然不可能一个个都去注意。乔广澜回过头,发现过来的竟是刚才那个站在大厅中间唱曲子的姑娘。
这种搭讪他习以为常,闻言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抬手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对方这一搭就落空了。
乔广澜闲闲啜了口清茶,才道:&ldo;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rdo;
他坐在那里,光是一个侧影就吸引了无数目光,此时一侧身,让那名歌女看清了正脸,更是惊艳,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就势坐在了乔广澜身边的位置上,执着道:&ldo;公子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奴的曲子向来只唱给有缘人听,方才奴看的分明,在唱到&lso;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rso;一句时,公子分明看了过来,眼中颇有感慨,显然解奴曲中之意,为何不能圆奴一个心愿……&rdo;
&ldo;爹!&rdo;这时候,一个童音脆生生插了进来,打断了歌女的话。
歌女目瞪口呆,乔广澜一口茶就呛进了嗓子里,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我擦,这一声叫的,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临楼放下筷子,乖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道:&ldo;爹,怎么又咳嗽上了?娘说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不然回去之后她打断你的腿。&rdo;
歌女:&ldo;……&rdo;
乔广澜刚顺过来的一口气差点又叉出去,他远远不如临楼这么会装模作样,一时间简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干笑着说:&ldo;是吗……可真够凶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