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欢喜的样子,周含光更是体贴道&ldo;我等下便来布阵,你若是好奇可在一边看着。&rdo;
&ldo;我……只是我还尚未学过阵法,只怕是看不懂。而且我听师傅说过,阵法很严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rdo;
听得这话,周含光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
&ldo;对,你说的是。是我心急了。这天也是冷,你午后休息的时候我顺便布阵,你不要出来了。到时法宝灵力波及到你也是不好。&rdo;
&ldo;好的好的,不过等到我修为有所精进,可以阵法了,那就要麻烦师兄指导。&rdo;这些高深的术法呀阵法他才不掺合,省得到时候又被疑神疑鬼的说不清楚,再说了,按照他现在的修为,呃,算了,就别提那可怜巴巴的修为了,修为会哭的。按照他现在水平,根本就是用穿天猴都接触不到阵法,那何必去看呢?
周含光是说道做到,吃过了午饭便仔仔细细在林府各处设下点,确保林家人的安全。为了怕少年思虑过重,他还设置了触发阵法,只要有人心怀歹意想要对林家下手,阵法会自动反击,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总要让某人没有后顾之忧才好。
总要做的妥妥帖帖让某人再不烦恼的好。
夜深人静,雪落无声。
小豆子小麦子已是睡的昏天黑地,就算在他们耳边打上个十七八个响雷也是醒不过来。房门轻轻打开,放在门框上的手苍白的和外面的雪都差不了几分。
轻轻,悄无声息,裹着大氅的少年慢慢走出了屋子,走出那暖和的让人随时都会打盹的屋子走进雪地里。
他伸出手,脚边悉悉索索的从雪中爬出了黑红色的藤蔓。
&ldo;查查阵眼设在何处,各点又在何处。&rdo;
悉悉索索藤蔓消失不见。
不过片刻,少年眼微眯&ldo;原来在那些方位。&rdo;
他走在雪上,脚印浅的如同小小的猫咪走过,走过,雪一飘又是全部的遮住。仿佛夜晚无人外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看不出异样的角落,少年伸出手,抹了下眼皮,再次睁开眼睛血红似魔附体,而他全身黑色魔气喧嚣翻滚,浓的将少年都遮在了黑气中。不过半步开外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的魔气,即使修为高深如周含光也根本不知道少年的异样。
伸出手,黑气凝结成水滴,滴入地面。
在所有地点都进行了操作,突然少年脸色惨白如纸,他手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一阵的咳嗽是咳的气都喘不过来,稍稍缓过气,手上身上都是血,心口也是在抽痛。
还是,透支了。
不过为了家人安全透支也愿意。
周含光的阵法是很高深,却也无法完全挡住妖魔。现在他又加上了重重的保障,魔物来了自然会觉得这里已有魔君或者之上的人盯上,不敢来抢魔君的猎物,而修仙的见了则是会认为这里和天霞山有渊源,也不会对这里动手。而妖物,更是不会在他的阵法加持下有所轻举妄动。
为了彻底保证亲人的安全,他还用了心头血保证若是有个万一,这里的人都能被安全传送到天霞山附近。
只是,他无奈苦笑一下,又要生病不适让爹娘担心,即使这次他带了些药丸过来,到底使用魔气会伤到根本,也不是吃个一个两个药可以补回来。到时候,他揉揉太阳穴,就直接说偷懒得了。
一步一步一步,少年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身后没有留下脚印痕迹。
☆、第46章
回到屋子,小豆子和小麦子仍旧睡的天昏地暗。林嘉炎轻轻一笑,手指一动便撤了两人身上的术法,要是这两小子睡过了头,不知道要如何的内疚难受,兴许可能找个角落画圈圈当蘑菇或者是头撞墙呢。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可不能坑到这两全心全意伺候他的人身上。
少年便将衣服给换了,即使现在身子极度不适,他还是撑着用法术消除了身上和衣服上的血渍,不然明天爹娘大哥还不要担心死?
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手一直在抖,拔了三次才拔下盖子,然后将瓶子里所有的药丸都直接灌到了口中,略微嚼了下,满嘴苦涩。但这个时候不见少年撒娇不见他皱眉,全部吃了下去。
哎,自己作死,药不能停。
林嘉炎哆哆嗦嗦脱下了大氅,冷的打个哆嗦,现在体力透支,无论魔气或者灵力都无法使用,幸好屋子里的炭盆还暖着,他手放到炭盆上面烘着,过了好久才把冷似冰的手给烘暖和,而被窝里他之前放好了手炉,还算暖和。
疲累的钻进被窝就昏睡了过去
头发花白的青年瘦的脱形,青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是空空荡荡让人担心,他脸色灰败满眼都是憔悴,怎么看都看不出曾经温润清秀的样子。可以说,现在的他落魄的让人可怜,那么的单薄成骨头架子,那样的风吹就会碎成秋日枯叶,摇摇欲坠,摇摇欲坠。
苏至臻吗?
可是这种样子又怎么像?连曾经干干净净清澈如水的眼都蒙上了淡淡浅浅迷茫痴傻的光,不过这种痴傻样子倒是比之前少了许多,多少可见那里面的清明。
对面的青年低下头看着胸口,一剑穿心,那剑捅的很深很深,衣服都被血染红,而仍旧有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在脚边积了个小潭,一个人的血,怎么可以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