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总要自私些才能过的更好。旁的不说,那青年便是绝好的例子。
想想不过是一个小憩。
他做了个梦,见到了某个人,见到了那人过往的片段,浮光掠影一般。但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人,也该早就死了,即使没死,同样是生不如死。
会如何呢?活着应该会是神智崩溃成为一个疯子傻子,然后被那个看上去谪仙般的师兄生生囚禁在某处,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失去一切,活的只如地狱。
如果那人还活着,还有神智,见到自己那疯疯癫癫再无希望的样子大约也恨不得可以自我了断。而若是知道了那位好师兄的所作所为,傻蛋会如何呢?不过按照那天真善良到愚蠢的性格,兴许他会想法子远离但还是不会恨上师兄。最多,和彻底的远离,至死不见。
只是,少年眼底愈发凉薄,那又如何呢?
即使那个疯子凄凄惨惨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怜悯。
因为,活该。
那样愚蠢的家伙,早死了早好。
面容精致的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边绚烂如油画的云彩,估算着时间应该还差不多。这一场梦看上去过了不少时间,但黄粱一梦可千年,实际光阴才未踏出半步。就譬如那青年的悲惨遭遇,对他来说只是时光半秒,不过是短短一梦罢了。
醒来,什么都不再存在。
他微微伸个懒腰,衣袖滑下露出苍白细瘦的胳膊,眯起黑水晶般剔透的眼,长长睫毛一扇一扇。
少年郎好看的似在画卷中。
不知是不是到底梦的影响,他略微有些懒懒不想动,但他寻思着也该快些回去,不然那个对他好的诡异过分的周师兄不知道又会如何的寻找,到时候可能又会唠唠叨叨的说上个半天。偏偏周师兄怎么看都不应该是话痨呀,真是不科学。
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可是要安分守己,而且,少年露出个奇怪笑容。
那周师兄的地位可不比梦中那位高洁出众的师兄在门派里地位低,若是周师兄心有叵测,他……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
揉揉眼,伸个懒腰,用手摩挲了下脸,将表情调整至内向怯弱,突然少年眼盯着手腕上的那朵浅浅梅花印记,浅的用水将颜色晕开,又用饱蘸水的毛笔淡淡而细致描摹而上。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神色大变突然惊慌急忙转头看着身后的枯树。
梦中,那树满树白梅,淡淡冷香沁人心脾。
梦中,只要青年出现,这花便开的更多更加的繁茂。
那满树的白,似雪如梦足是一道的风景。
可是再回头少年的脸色变了,他有些慌张的摸着枯树树干,用可怜兮兮的灵力感受着那丑陋的树。